十九看了一眼寧可,得到肯定的眼神後倒了一杯咖啡遞過來後,默默地退下。
“蘇總,有事?”寧可端著咖啡慢慢地喝。這段日子她已經習慣了拿捏著表情和臉色同人說話,只要有人進來,立刻全副武裝上陣。
蘇陸軒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我還是喜歡Q市的那個寧小姐。你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真的叫人很心疼。”
寧可登時愣住。她完全沒想到蘇陸軒在這個時候來見自己是為了說這樣的一句話。
蘇陸軒看寧可不說話,繼續說道:“寧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休息幾天吧。”
片刻之後,寧可找回思緒,淡淡的笑了笑,問:“六哥,感謝你作為朋友關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謝謝你。”
“嚴肅知道你現在的狀況嗎?”蘇陸軒見寧可不聽自己的勸說,微微皺起了眉頭,“我想但凡他也愛你,就不會願意看見你這麼辛苦。”
不提嚴肅還好,一提嚴肅寧可連微笑都難以維持了。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偏偏顧易銘那邊一點訊息都沒有。她的那點耐心快用完了,此時此刻真的沒有力氣跟蘇陸軒解釋什麼,於是她緩緩地低下頭,兩口把咖啡喝完,淡然說了一句:“這跟他沒有關係。”
之後便拿起辦公桌上的一份檔案,認真的看了起來。
蘇陸軒見狀,眉頭皺的更深,放在腿上的手用力的攥了攥,遲疑片刻之後還是無聲的起身,說了句:“你忙,我先走了。”便自行開門離去。
辦公室的房門‘噠’的一聲關上的瞬間,寧可筆直的腰板立刻垮下來,整個人伏在辦公桌上,看著臺裡上被紅筆圈起的日期,默默地流下淚來。
不知哭了多久,甚至後來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直到手機鈴聲把她吵醒。
寧可慌亂的抓過手機,看見上面一串陌生的號碼時,又難免失望。穩了穩心神,按下接聽鍵,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憊和沙啞:“喂,你好,我是寧可。”
“寧可,我是嚴振國。”低沉的聲音同樣也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嚴振國的專機剛在北京某個軍用停機坪著陸,正帶著一隊警衛和軍醫護著嚴肅進醫療車。
“你好。”寧可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攥住,“是嚴肅……”
“你現在在北京,對吧?”嚴振國沒有接寧可的話茬,徑自說下去,“你在什麼位置,我一會兒安排人去接你。嚴肅要見你。”
“我在九辰集團。”這句話衝口而出後,寧可忽然間覺得自己再問什麼都是多餘了。
嚴肅要見她,嚴肅回北京了?能回北京,也就是說沒有危險?嚴振國把他帶回來了?
然後呢?是要反悔當初的承諾嗎?要分手?還是其他什麼事情?
“好,我的車會在四十分鐘後到你那裡,你準備一下,車子到了會打你的手機。”嚴振國說完之後不等寧可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醫療車內,嚴肅躺在擔架上,頭頂上的一個架子上掛著一瓶液體。藥液正一滴一滴的順著他手背上的靜脈溶進他的身體裡。藥液裡有安定的成分,所以他一直在睡。
因為失血過多,傷口泡了海水,他的嘴唇毫無血色,眉頭緊皺,眼皮不停地動,睡得也十分的不安穩。
嚴振國坐在擔架的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兒子,又是心疼又是驕傲。
自從得到訊息說臺灣一隻海監船在海中打撈上來一個昏迷的青年男子,男子身上有軍械武器,還有十幾處外傷,懷疑是東南亞某個僱傭兵時,嚴振國的心情就沒有平復過。
交涉,與臺灣軍部和外交部交涉;要人,巧立名目,不惜編造理由跟臺灣要人;然後不惜一切代價搶救。
急救後嚴肅醒來一次,意識並不完全清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