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弟!”嚴振國站在病床旁邊攬著自己兒子的肩膀問寧仲翔:“你看我這兒子給你做外甥女婿,怎麼樣啊?”
寧仲翔一愣。屋子裡所有的人也都愣住。
這是什麼情況?凌墨回頭看了一眼寧二爺又看向寧可,最後目光落在嚴肅的臉上:你老爹這是要提親的節奏?
嚴肅淡淡的笑了笑,有些無奈。心想寧二爺心裡有把火還沒發洩出來呢,老爹這句話恐怕是澆了一瓢油。
寧仲翔果然冷冷一笑,大手一擺:“這裡是醫院,嚴將軍說這話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
“哦?”嚴振國倒是不生氣,一怔之下呵呵笑起來:“說的不錯,那改日我親自去Q市你寧老弟的府上,專程提親,如何?”
這回真的換成寧仲翔不適應了,他完全沒想到嚴振國這會兒會把姿勢放的這麼低。
“你不說話就是預設了啊?”嚴振國打蛇順杆上,一句話把這事兒定了下來。
寧仲翔也不是吃素的,片刻的失神後立刻笑起來:“有道是一家女百家求,你有這個想法儘管來提親,答不答應可要看我們寧家怎麼說了。”
凌墨在一旁聽得一愣,忍不住悄悄地回頭看了嚴肅一眼,揶揄的一笑:風水輪流轉啊!老兄這條情路可真夠坎坷的。
寧仲翔和凌墨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臨走時把寧可也帶走,這一點讓嚴上校很不滿意,但想想寧可在這裡吃不好睡不好跟著自己受罪,他又捨不得留她。
病房裡安靜下來,嚴振國坐在椅子上看著嚴肅懨懨的神情,輕笑一聲,說道:“你爺爺知道你受傷的事情了,非要來看你,被我勸住了。喏,你給他老人家打個電話吧。”
嚴肅接過嚴振國遞過來的手機給嚴老爺子打了個電話,電話裡自然是插諢打科把老爺子給哄的放心了才罷休。
掛了電話,嚴肅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
嚴振國嘆了口氣,問:“這回你總該願意調回來了吧?”
“再說吧。”嚴肅好像對此事漠不關心。
“嘖!”嚴振國不滿意兒子這態度,皺眉看著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都三十多了!”
“爸爸。”嚴肅睜開眼睛看著嚴振國,認真的:“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跟你說。”
“什麼事?”嚴振國看兒子這幅樣子,似乎猜到了一點什麼。
“關於我媽媽的事情。”
“你查到什麼了?”
“我聯絡到高展雲了。”
“什麼?!”嚴振國真的驚訝了,“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如果讓二部聽見這話,你得進去喝茶了!”
特種戰士上校中隊長跟潛伏在海外的密工私自聯絡,這事兒說小了是違反軍紀,說大了是涉嫌叛國,隨便拎出一條來都是大罪。
“我沒有見到他人,只是給他放了一點訊息。”嚴肅的聲音很低。
他的腦海裡閃過那天清明節在盛瑾玉墓碑跟前捻成團的小蒼蘭花瓣兒。
前一年的時候,他和寧可去給盛瑾玉掃墓,發現墓碑跟前放了一把晚香玉。
當時他不知道這把晚香玉是什麼來歷,後來他跟寧可在過年的時候去了香港,在香港的時候他專門要求要看寧可曾經說過的母親年輕時候的那本相簿。
然後看見了一張母親在國外時跟幾個朋友的合影,照片上兩男三女,其中一個是母親,另一個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男的,左手扶在一個仿古的花架上,花架上一隻瓷瓶裡插著一束花。
嚴肅一看見那束花就想起了曾經出現在母親墓碑跟前的那束白色的花,那是晚香玉。
那晚,嚴肅曾問盛帛修那個男的是誰,盛帛修說,那個人是高展雲。
那是一張年代久遠的黑白照片,一共也就三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