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匿名給東北那家孤兒院寄過東西,也匯過錢。而且,如果他不是小樹,又怎麼可能會對從來不認識的嚴明動情?我讓十九查過他,然後約了他出來聊過一次,他親口承認了。”
“我操!”凌墨低聲罵了句髒話,把手裡抽了一半兒的香菸掐掉,雙手抱住腦門低下頭去,指尖用力的掐著頭皮,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凌墨在Q市呆了兩天,把手上的緊急事情處理完畢之後便開車去了J市。
到J市後他按照墨十九提供的訊息,很輕易的在娛樂公司的門口‘偶遇’了慕雲。
慕雲在看見凌墨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愣住,一雙金棕色的瞳眸裡滿滿的都是情緒,好的,壞的,悲傷的,驚喜的,恐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當時是個什麼心情。
“你好。”凌墨抬手把墨鏡摘下來,一雙靜水深流的桃花眼微微虛著,似乎是在看慕雲,又似乎只是面對著他,而看著的是他身後的風景。
其實在聽寧可說完所有的事情時凌墨對此事仍然只是信了一半兒。不是他不相信寧可,而是這樣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任誰不是親自目睹也不會相信。
然而就在剛剛看見慕雲時,凌墨一下子就相信了。
是的,這個人的軀殼很陌生,他從來沒見過。
但當二人的目光對到一起,那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從四面八方湧上來,把凌墨心中的那一半兒不信轟的乾乾淨淨,小樹的名字幾乎脫口而出。
“你好。”慕雲在幾秒鐘之後收拾起了各種心情,一臉的淡漠對凌墨點點頭。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對著鏡子練習自己的表情,為的就是自己在遇見之前的熟人時能第一時間保持淡漠,宛如不曾相識的樣子。
“寧可都跟我說過了。”凌墨笑了笑,把墨鏡戴上,禮貌的伸出手去,“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
“好啊。”慕雲的表情在這一瞬間放鬆下來,既然凌少什麼都知道了,他倒不用擔心什麼了。不管怎麼說,凌少應該不會為難自己。
慕雲對身後的經紀人說了聲我跟朋友走,你們不用跟著的話便隨著凌墨往他那輛卡宴跟前走去,卻在走到車門跟前時被嚴明一把拉住。
“慕雲。”嚴明閃身擋住卡宴的車門,阻止慕雲上車,“我等你一整天了,你電話不通,人也不露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嚴少。”慕雲輕輕地閉了閉眼睛,把心底那股強烈的情緒壓下去,再睜開眼睛時眼神中只有淡漠,“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嚴明看了一眼帶著墨鏡的凌墨,就在剛剛凌墨走上去的時候,他身邊的人已經弄清楚了凌墨的身份。
一個混黑社會的來找一個新出道的男藝人會是什麼事情,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
嚴明跟慕雲認識有一段時間了,雖然近期慕雲一直躲著他,應該是因為他自己是藝人不願節外生枝的緣故,而嚴明卻完完全全把慕雲當成了心中小樹的代替者,對他的感情近乎扭曲的依戀。所以此時他才會毫不顧忌身份的衝上來,阻攔慕雲跟這個黑道混子走。
凌墨原本正在開車門,他想要帶著慕雲去個清淨的地方說說話。
畢竟他曾經把小樹當成重要的手下花大價錢特別培養過,兩個人之間雖然是主僕關係,實際上凌墨這個人對孤兒有著骨子裡的信賴感,他對小樹一直很好,把他當做真正的兄弟。
而小樹對凌墨除了感激,自然還有仰慕。像凌墨這樣只有二十六歲的年輕男子,一手開拓如此大的一片家業,長得又帥,身手又那麼好,可以說是所有男生的夢想。
嚴明衝過來的那一瞬間若不是慕雲及時叫了一聲‘嚴少’的話,凌墨幾乎想抬腿把人踹飛。
“嚴少?”凌墨抬手把車門關上,慢慢地轉過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