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漸漸的籠罩在暮色裡,燈光閃爍,宛如繁星,叫人恍然不覺是在天上還是人間。
嚴肅選了一塊乾淨平整的青石,把揹包卸下來,拿出野餐墊鋪在青石上,然後把零食,水果一一擺好,最後又拿出紅酒開把那瓶據說價值數萬的紅酒開啟。
轉頭看見寧姑娘還對著美景發呆,嚴肅走過去攬過她的肩膀:“過來坐,剛還說累呢,這會兒又站著不動了。腿不酸嗎?”
寧可意猶未盡的嘆道:“山頂的風景真美,之前從沒覺得,原來這尋常的風景卻是最美好的。”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陪著。”嚴肅臉皮素來厚的離譜,一邊抽了軍刀削蘋果,一邊得意的笑。
“是啊。”寧可難得沒嘲諷他,“以後你每年中秋都陪我爬山看風景。”
“嗯,我儘量。”嚴肅把蘋果切成兩半兒,分給寧可,又覺得這句儘量實在無力,他連這樣的小事都不能承諾,“寶貝,跟了我,你覺得委屈嗎?”
寧可側身躺下,枕在嚴肅的腿上,咬了一口蘋果,看著東天冉冉升起的明月,半晌才反問:“女人這輩子,跟了誰不委屈?若是嫁給貧苦人家,就要艱苦樸素,勤儉持家,一年到頭都穿不上一件像樣的禮服,甚至沒錢買一瓶高檔的化妝品或者去髮廊做一次頭髮。若是嫁給富人家,就要相夫教子,成為賢內助。不但要時刻保持自己美麗大方,還要忍受丈夫在外邊養情人,到時候二奶三奶的挺著肚子上門逼宮,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嫁給小康之家,日常開銷或許無憂,但人心不足,肯定又想著要大房子,好車子,有了孩子還要擠破頭把孩子往國外送。如果混不出頭,便是貧賤夫妻百事哀,若是終於混出個人樣兒來,女人也老了,人老珠黃,再也攏不住老公的心,二奶三奶的又出來了。”
說到這裡,寧可輕聲笑了笑,仰起臉來看著嚴肅:“你說,嫁給什麼樣的人,會不委屈?”
嚴肅一時無語,對於婚姻和家庭,應為母親的緣故,他思考的很少,或者說在遇到寧可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甚至打算一輩子獨身到老的。
此時問寧可這樣的問題,也是因為想起了昨晚在北京那些不愉快的談話。
家裡不同意,他和寧可的婚事就要推遲。他不是普通老百姓,不能自己拿著身份證和心愛的女孩直接進民政局。那一道政審程式,把他和寧可暫時劃在民政局的門外,他覺得很是愧疚,對不起懷裡這位好姑娘,所以才有那麼一問。
而寧可,其實也並不是非要嚴肅給她個答案。
“嚴肅,你放心。”寧可把手裡吃了兩口的蘋果舉到嚴肅的嘴邊,等他張開嘴巴,直接送了進去。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我所求的,不過是一段純淨的愛情。只要你全心全意的愛著我,此時此刻,你對我的心思是‘非卿不娶’,那麼我就沒什麼委屈的了。”
“我當然是‘非卿不娶’。而且不是此時此刻,是此生此世。”嚴肅的手輕輕地攏著寧可的長髮,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夜風中迴旋,“寧可,我嚴肅終其一生,絕不負你。”
終其一生,絕不負你。
寧可眯起眼睛看著浩瀚蒼穹中的那輪圓月,心裡默默的想,這就值了。
歲月橫流過,路任然漫長,這涼薄的人世間,能有這麼一個人願意陪著自己一起,便可讓自己臨危不亂,平靜坦然。
==我是快樂的分割線==
時間不緊不慢,按著它自己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流逝。
當寧可把曾經在X市見過尚雅慧的事情漸漸地忘卻之時,凌墨無意間的一句話,引起了她的警惕。
那天是在寧家花園,凌墨說是有事情跟寧仲翔商議,進門便鑽進了書房,一個多小時都沒出來。連茶水都沒讓人送。
恰好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