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每一個神經末梢,寧可覺得自己汗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沒用力呢還。”嚴肅的手法堪稱專業,認穴很準,捏的很到位。
“哎呦,我說嚴上校,這讓你用上力,我小命還有嗎?”
嚴肅不知為什麼一下子想起了凌墨的話,手上的力道頓時輕了許多。
‘可可脾氣不好,小脾氣一發可不得了,萬一把你惹火了,你一個手指頭都能把小姑娘給捏殘了。’
刺痛和痠麻過去之後,是經絡通暢的舒服。寧可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肩膀脖子,笑道:“別說,還真不錯。”
嚴肅得意的笑:“那是必須的。”
寧可回頭看了嚴肅一眼,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上的一床淺藍色碎花夏涼被:“你今晚睡那裡。”
“嗯。”嚴肅點點頭,本來也沒指望上床,還想是不是在地板上對付一夜呢。
“時候不早了,你可以睡了。”
“你不睡嗎?”嚴肅早就掃過了電腦螢幕,寧可用心看著的不是玫瑰事件的帖子,而是文字文件。
“累過頭了,睡不著。你先睡,我寫點東西再睡。”
“我陪你。”
“不用,你坐在我身邊我啥也寫不出來。”
“……”這是被嫌棄了?嚴肅一臉落寞的走開,往沙發上一趟,閉上了眼睛。
寧可把屋子裡的頂燈關了,只留下電腦桌上的一盞檯燈。又把燈罩壓低,讓亮光完全避開了沙發上某人的臉。
嚴肅是狙擊手出身,習慣隱形,對旁人的視線極為敏感。潛伏已經成了他生命的本能。只要他願意,連呼吸聲都可以摒去,安靜的呆在一個地方十數小時,宛如不存在。
寧可開始的時候還會偷偷地看他一眼,但當QQ上有編輯找她聊現在這篇連載文的狀況時,她就暫時忘了沙發上那個人的存在。
等她跟編輯聊了幾十分鐘後,伸了伸痠痛的腰身,忽然又想起了嚴肅的存在,轉頭看過去,眼睛因為看久了電腦螢幕,只覺得周圍一片漆黑,連沙發的輪廓都不清楚。
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起身,走到廚房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再轉回來,沙發上某人的情景才朦朦朧朧地出現在眼前。
嚴肅只穿了一條沙灘褲,側躺在那張三人布藝沙發上。雖然沙發的靠枕已經被寧可提前拿走,但他這副魁梧的身板躺上去,寬度依然緊張。
夏涼被摺疊著抱在懷裡沉睡,連呼吸都清淺的幾不可聞。
寧可慢慢地走近了幾步,安下心來仔細的打量。
戎馬生涯十多年,嚴肅全身肌肉都鍛鍊得十分結實勻稱,不同於那種健身房流水線上出來的裝飾品,肌肉線條流暢分明,蘊藏著力度。身上有深淺不同的傷疤,圓形或者長條形,應該是不同兵器所傷,或者還有子彈。他即使是像現在這樣昏沉沉地睡在那裡,也沒有絲毫孱弱的味道,沉睡的豹子也是豹子。
這是個怎樣的男人?他可以跟小無賴一樣發壞,朝著海邊偷歡的男女扔海螺。
也可以跟惡霸一樣,出手把罵髒話的流氓下巴卸掉。
他面對著自己憨憨的笑,轉過臉去對著別人卻是橫眉怒目。
看了一會兒,寧可自嘲的笑了笑,暗想自己居然也是個感官動物,看見漂亮的男人就移不開眼。
剛要轉身離開,便聽見略帶沙啞的低沉的笑聲:“來,說說,為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偷偷地看帥哥?”
“哎呦!”寧可嚇了一跳,閃身時差點撞到茶几上:“你沒睡著啊?!”
“睡著了。”嚴肅側了側身,換成平躺,“睡夢裡有個小仙女來看我,我怕犯錯誤對不起我媳婦,只好醒了。誰知道醒了才發現,看我的小仙女居然就是我媳婦。”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