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攀梗著脖子看了樊里奧好半天,在他清澈的眸子中沒有看到說謊的痕跡,這才移開目光,但突然又抓住了樊里奧話中的重點,閃亮的大眼睛眯了眯:“兩面?你們還真下了大本錢!把東西還給我,我要回家了。”
樊里奧無奈的拉住樊攀的胳臂,這兩妹妹都夠要他的命,一個比一個霸道:“爸媽他們快到了,你走了讓他們去哪裡找你?他們等了你18年,你等他們幾個小時總可以吧。”
樊攀被樊里奧這麼一說,鼻子有些酸,是呀,她渴望了這麼久的親情現在近在咫尺,她是有爸爸媽媽和兄妹的人。剛才被郎祁的事攪合的有些煩躁,對哥哥那麼大聲的吼叫,哥哥該有多傷心。
怯怯的抬眸看了眼樊里奧,目光有些閃躲,小時候,她也夢想過自己有一個哥哥,可以保護她,不被別的小孩欺負。當小朋友罵自己是野孩子的時候,她是多麼希望爸爸媽媽一起牽著她的小手送她上學,陪她做遊戲,以此來證明她不是野孩子。
青春叛逆期時,她甚至有些怨恨姨媽,怨恨她不許自己喊她媽媽,她內心裡是多麼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
“哥……”聲音低的只有她自己可以聽到,這幸福來的有些突然,當自己放下這心結時,它竟然悄無聲息的就來了。
樊里奧看著妹妹那微微蠕動了下的唇,雖然沒聽到她說什麼,但那唇形他看懂了,她在喊自己哥哥。深邃的眸子中頓時湧出兩行熱淚:“妹妹。”
“哥。”
兩人淚眼朦朧的對望著,喚著彼此。
樊里奧一把擁住樊攀,生怕她再次消失,大妹妹的離去是他們一家人禁忌,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父親那次遇難整整修養了半年,若不是母親撐起這個家,也許,樊家早就沒落了。父親一起生活在自責中,看見樊迪就會想起了樊攀,他把對兩個女兒的愛都給了小妹妹,以至於樊迪有些受不了,越來越叛逆。
窩在哥哥的懷裡,這次樊攀沒有掙脫,這是她的親人,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
聽著樊攀低低的抽噎聲,樊里奧輕輕推開妹妹,修長的大手輕拭她臉上的淚水:“攀兒,你離開時三歲,那時我八歲,我記得你和迪兒經常互換身份來騙我。我時常頭昏分不清你們。”
樊攀苦澀的笑笑:“我什麼都記不得了,姨媽說她看到我的時候,我跟個小傻子似得,不哭也不鬧,給吃的就吃,不給也不知道餓。我一直以為死去的那個就是我的媽媽,有時我就想,我的爸爸會是什麼樣呢,他會不會有一天突然的就來找我了。”
“攀兒你受苦了。”樊里奧抑制著眸中的淚水,大手有些微微顫抖。
“那時還小,也不知道什麼是苦,姨媽有一口吃的就先給我。我們生活的雖然清貧,但是很幸福。我快五歲了才開口說話,姨媽那個時候開心的不得了。”
樊攀回憶著往事,眼中雖流著淚,但一張絕色的小臉上卻是滿滿的幸福。因為有姨媽在,她依舊是個幸福的孩子。
“那個救你的人,我們不會忘記,等爸爸媽媽過來後,我們一起去好好感謝她。”
“她沒在國內,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我姨媽那個人對人家好,是不思回報的,不過大家見見面也好。”
“嗯,一定要見見面。”
“哥,我和朋友約好了,她可能馬上就到。”想起武子蓓,樊攀真有些頭疼,這都多長時間了她還沒到。
樊里奧從褲袋裡拿出樊攀的手機還給她。
樊攀也沒揹著哥哥直接撥通而來武子蓓的電話:“喂,子蓓姐你到了嗎?”
“攀兒,對不起,我現在有點急事,我們下次約。拜拜。”武子蓓似乎很急,說完便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
樊攀無奈看著已經被結束通話了的手機,她被人放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