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張啊。”黃帝說,“我想他是對於炎帝有心理障礙,所以離他越遠越好吧?這樣即便那個老傢伙揮舞大斧殺上后土殿來幹掉我們幾個,也不會驚到他養病。”
“大王你對下屬的瞭解就細緻入微!”
“應龍呢?”黃帝說,“應龍倒還不是膽小之輩,關鍵時候有股子愣氣。”
“應龍在睡覺。”
“喔?”黃帝說,“這可就不是一般的豪勇了。”
“是啊,”風后說,“他說要是炎帝真的發難,也是先找大王,如果大王也頂不住,那他即使醒著也沒辦法,不如睡覺算了。”
“唉!”黃帝笑著嘆息一聲,“你們幾個裡,我原本有點看不起應龍的,覺得他是個殺豬的出身。”
“那現在大王以為呢?”風后不解。
“他根本就是一頭豬嘛。”黃帝疲倦地揮揮手,“別折騰,炎帝大典之後就離去了,這個我感覺得到。我找你是說說今日的行刺,四方諸部對於我們軒轅部如今的地位還有怨言麼?在盛典上遇到這件事,可對我們名聲不好,雖然神農部那個叫刑天動手很是迅猛,好歹幫我們挽回了一點顏面。”
“怨言那是一定有,不過那個紅日也就是夸父族剩下的流民裡最衝動的少數幾個吧?大王不必掛懷。”風后說,“等到查清了這件事,掃平夸父部的殘餘就好了。”
“他很像那個大誇父。”黃帝說,“那時候大誇父作亂,有人說他是個英雄。”
“好在他不是很像炎帝。”風后想說句輕鬆點的。
“我覺得會有的,我有些擔心。”黃帝心情低沉,“總在那些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有些惡苗在慢慢地長,我們一不小心,就長成大樹了。”
“大王是擔心起那些質子吧?”風后理解了。
“對,很快四方諸侯都要回歸本部,下一次玄天大典是十年之後了。現在我們應該考慮那四個麻煩的質子?找地方把他們都打發了,我看著他們老是有臥榻上養虎的感覺,尤其是那個叫蚩尤的。”黃帝想起那個會暴走的孩子,心緒不佳,他今天其實特別留心看了蚩尤,蚩尤被行刺嚇得眼淚流了出來,這好歹讓黃帝安心了些。
“臣倒是打探過了,神農部質子平時號稱涿鹿城中的一霸,可是膽子奇小,跑得奇快,這種人要是有造反的本事,大概烏龜也能上樹了。”風后說,“大鴻說的那事情,大概是這孩子有炎帝的血統,所以力氣大得不比尋常吧?”
“其實,我也是他沒什麼英雄相,”黃帝揹著手踱了幾步,“我看到他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有點不安。也許,是他太像炎帝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他哪裡像,不過在那群質子中,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炎帝的子孫……十七年前的戰場,你還記得吧?”
風后眼裡掠過一絲陰翳,躬身垂手,“臣明白了,臣這就去辦理。容臣一個月之後回報,四部質子不會久駐涿鹿了。”
“嗯,不要給人落下口實。”黃帝思索片刻,忽然又問,“那四部質子中是不是有一個喜歡穿白衣的公主?”
“是,大王好記性,那是少昊部的雲錦公主。”
“留下她。”
“是,不過,”風后有些猶豫,“大王這次不怕養虎為患了麼?”
“就算是老虎,也是隻小母老虎,沒那麼可怕吧?”黃帝說,“我喜歡好看的小母老虎。”
“我是有些擔心這隻小母老虎,激怒了您家裡那隻,”風后雙手在胸前比了個爪形,“大母獅子。”
“隨後找個機會做掉他們吧。”風后臨去的時候,黃帝在背後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但是也別留著麻煩。”
“瞭解了。”風后說,“有個地方,去過的人還沒有回來的。”
19。別離
涿鹿城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