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慈轉回頭靠著椅背目視前方,“隨便吧,我不挑。”
司湛寧嘴角上揚得更加厲害了。她不挑,連古龍水的味道都列為異味的人說自己不挑,跟嚴於律人寬於待已是挺一致的。
葉冉慈看司湛寧一眼,“你今天很高興?”
司湛寧沒有看她,笑著看向前面,“嗯,是的。”
☆、49
回了趟家,簡辰沒有堵在小鎮上等我,極有可能是被宣紫很坦誠地忽悠了。
老媽冷著一張臉,,我叫她不應,也不和我說話。
我過去給老爸按摩,邊和他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其實也是說給老媽聽的。
“爸,我分手了,不結婚了,真的。但孩子畢竟連著我的血肉,我捨不得不要他。爸。”我偷偷看一眼老媽,“你不會怪我吧。”
老媽走過來把我拉開,“你竟然還留著也好意思回來!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爸也不會認那樣的外孫。”
“媽!再怎樣,他也有你們的四分之一血!”
“滾!我不想看著你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戳心!”
我看著老爸,忍著嗓子眼那股酸澀,在一旁坐了下來,緩緩地開口,“媽……”
老媽過來扯我,“別叫我,我沒你這樣的女兒。你給我滾,去養你的孽種去!”
我扶著門框穩住身體,看老爸一眼,“我以後再回來看爸。”
“你回來幹什麼?抱個孽種氣我們嗎?”老媽氣勢洶洶地說完,走回去坐在老爸床邊流眼淚,“白養女兒了,白養了。你還躺著……”
如宣紫所說,老媽在老爸出事後,的確性情大變了。她說那樣的話不怪她,說到底,還是怪我!為什麼要做偽聖母,為什麼要未婚先孕!
我很慶幸當時沒有頭腦發熱,一時衝動,把那支票撕了撒簡辰他爺爺臉上,否則我現在都不知道吃什麼住哪裡。
我不敢再老家的小鎮上買房子,一是怕簡辰找到,一番糾纏,無論如何,總歸也是傷了老媽的心;二是怕鄰里熟人看見我沒發過喜糖請過喜酒的,就天天頂個大肚子也不回家。於是便在老家的鄰近城市裡買了房子,買了車子,請了保姆,請了司機,開始了深居簡出的日子。有時候一個人的時候想想,還真像被包養了。
預產期在明年的四月六號,只要不早產,他就是小白羊,不是小魚兒。
我不敢告訴宣紫我新家的地址,只和她保持網上和電話聯絡。因為每次她和我影片,都說撐不住了,要我解救她。我實在是怕她真撐不住,沒把簡辰忽悠了,倒把我出賣了。不過還好,我一次也沒接到過簡辰等待電話,那證明新號碼還是安全的。
四個月的時候已經不吐了,我便每個月讓司機開車回家一趟,都挑晚上的時間,曾經看著我長大的叔伯爺爺輩們大多都睡了,或者沒睡的也是呆在家裡不出來了。
五個月的時候說是能感覺到胎動,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天天摸著肚子等待他踢我,卻是靜悄悄的。
二十三週那天回家。天氣不是很好,細細的雨一直下。我讓小保開得慢一點。反正老媽不待見我,早到晚到我都是去看一下爸,喊一聲媽,然後又回去。
拐入到家門口的那條小路的時候,雨突然一下子大了,還打了個閃電,接著是一個悶雷。我從後座坐直,睜開眼睛。車前燈穿過雨簾打在一臺跑車上。看不清標誌,只大略看出流線型的車身與寶藍色的顏色。
心裡有個聲音在叫,簡辰。
在這小鎮,在我家門口,這樣大的雨,這樣搶眼的車。如果不是簡辰,會是誰呢。
我不自覺地摸上了肚子,很輕地說了句:“就先停在這吧。”
我能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明明車內開了暖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