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實在是樂壞了。他是讀書不行,可他兒子讀書行呀!再說了,那個所謂的讀書行了,這些年來官一級都還沒升,不比他一年好歹還能瞧見聖顏幾回。
當然了,賈赦提議的大擺三天流水席的提議被賈母和張夫人一同拍了下去,雙喜臨門這大辦是必須要的,但擺流水席什麼的就太張揚了。
賈母是想著不能讓大房的氣焰太高,真要大房將尾巴翹起來了她日後或許就壓制不住了。而張夫人想的悶聲發大財,這個時候得謙虛。畢竟京城中舉的人又不止賈璉一個,他又不是榜首解元,藉著孩子出生大辦就足夠了,太張揚招人恨。
“老爺疼璉兒我是知道的,只是翻了年二月就是會試了,等著璉兒會試殿試中了,咱們在擺流水席也不遲呀!”張夫人軟語的權道。
賈敬當年中了兩榜進士,又憑著自己的真本事考進了翰林院,寧國府就大擺了三天流水席(這也可能是賈敬官場被排擠的原因之一)。賈璉要是也中了進士,辦流水席有了前面賈敬的例子在,也不張揚。
這會兒要是擺了流水席,那賈璉身上的壓力就太大了。要是會試不中的話,那就太丟人了。若不是張夫人知道賈赦這是喜不自勝的表現,還真會認為賈赦這是在捧殺賈璉了。
賈母和張夫人聯手壓制,賈赦自然只有舉手投降的份,吩咐完張夫人後,賈赦就一臉春風得意的滾出賈府準備向熟人炫耀他有一個好兒子去了。
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二次這麼揚眉吐氣(第一次是被皇上賜官),必須得炫耀,必須得嘚瑟!
賈璉中舉許氏生子的訊息傳出去後,各府的太太奶奶都準備賀禮讓下人送過來,賈府如今還沒倒了,依然是響噹噹的榮國府。因此等著賈璉謝過這一科的考官回來,賈府已經熱鬧非凡的,張夫人收禮收得手都軟了。
最後還是賈母讓王熙鳳和珍大奶奶過來幫著張夫人一下後,張夫人才輕鬆了起來,不過瞧著張夫人高興的眼神,就是再累十倍她都願意。
大孫子原本就是老太太的心尖子,更何況同一天自己唯一的兒子還有了大出息,張夫人高興就應該的。
這是人之常情。
就如同書蘭一般,雖然武舉和文科時間只相差幾天,但考試成績卻是一起下來貼榜的。書蘭之前那麼高興,有三分之一是因為賈府,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因為林樹玉。
沒錯!
林樹玉也中舉人了,而且名次還比賈璉好一些,是五十四名。
這讓林之孝和書蘭都非常高興,若不是因為賈府那邊的事忙不過來,再加上自己兩人還是賈府的下人大肆慶祝太張揚了。恐怕林之孝還真想學習一下賈赦大擺三天流水席的作風,這可是能讓一家人改頭換面的大事情。
別的不說,林家的大門這會兒就可以拆了,可以建得大一些,門坎也弄得高一下了,石獅子暫時擺不了,但屋子卻能住三進的,屋簷上某些東西也能用了。
中舉,完全是對家裡政治成分的一種昇華。
等著小寶貝的洗三禮辦完後,賈赦和張夫人才想起林樹玉好像今年也考秋闈來著,這幾天瞧著林之孝和書蘭一臉的笑意也中舉了嗎?
叫來書蘭一問。
果然!
而且好傢伙,竟然比賈璉的名次還高,不愧是天生神力呀,就是有出息。
張夫人心情不錯的打趣道:“我要是不問你,你是不是就準備不說了,哥兒也中了是件大喜事,怎麼了你家還少那幾十兩舉辦酒席的銀子呀!”
書蘭微紅著臉說道:“太太說笑了,這不是府上一時半會兒的忙個不停嘛。再說了,雖然哥兒中舉是好事,可我要是眼巴巴的對著太太說了,這不是趕著討賀禮嘛。我一向臉皮薄得很,羞都得羞死了。”
張夫人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