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蓋上了被子。
這時的他,靠她靠得好近。連她身上散發的淡淡檀香味,都像精靈似地,全一古腦兒的鑽入他的心扉,剎那間,教他是動彈不得地受制於這等前所未有的喜悅。即使是片刻也將成永遠。
“嗯,阿金。”琉璃睡意甚濃,只稍微一瞥又睡了。
“告訴我,是不是今晚的月色把你照得特別不一樣。”努爾哈赤其實是自說自話。
“你當我是妖呀,逢月圓變化。啊——”又是一記大呵欠。
“對嘛!這種呵欠才像你嘛。”努爾哈赤心頭暖呼呼的。輕輕地用手撩了撩琉璃散落在臉頰的髮絲,再低下頭,輕啄了她的額頭一記後,這才微笑地走出了她的房門口。
此刻,他的睡意全消,而衣衫中還殘留著琉璃髮鬢間的芬芳。
“還好她沒答應嫁給揚古。”不知道為什麼,努爾哈赤竟對自己這麼說著。
隔天一早,琉璃是懷著忐忑的心上餐堂的。
“早。”努爾哈赤已在裡頭用餐了。
“早。”琉璃想,似乎沒啥異樣。
“金公子,你看,査茵和揚古的婚事什麼時候辦才好?”塔世克問著。
“我看是越快越好!”
“那金公子你自己呢?”富瑛插著嘴。
“什麼?”努爾哈赤不明所以。
“我是說,你對我們姐妹們可還有中意的?”
“閉嘴,富瑛!”塔世克大喝一句。
“爹,都是你偏心,害我到今日還未嫁出去,難得金公子沒選上査茵,可見他是很有特殊眼光的,說不定我……”
“咳咳咳——”琉璃的咳嗽聲打斷了富'瑛的不得體。
“琉玉,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富瑛問著。
“有可能啊!她不是說金公子早同她私訂終身了。”衛德接著話。
“噗——”琉璃一口湯才到嘴裡,又噴了出來。
“私訂終身?”努爾哈赤用種疑惑的眼光盯著琉璃。
“我……不是我……”琉璃不知該如何辯駁。
“當然不會是你嘛!我們只是說來給你快活快活的——”
富瑛還以為是給琉璃的恩典。
“完顏富瑛,吃飽了就快滾!”塔世克此刻只想搥胸頓足,後悔自己竟生了這般不知羞的女兒。
“爹,一大早別上火!”查英開口了。
但,說到上火,又叫塔世克想起另一樁事來了。
“我說琉璃呀!記得叫奶孃送床新被子到你那兒去。”
“幹嘛?我被子還能用啊。”
“還說,腳丫子都露到外頭來了。真可悲呀!怎麼一個女孩家卻生得這麼大的一雙腳伕丫,唉!”
當然,如果可以,琉璃想立刻鑽進地底。不是為了塔世克的嘆息,而是,她想到了那雙腳丫的主人不是她完顏琉璃。
琉璃拼命地把手裡的餑餑塞進嘴裡,不敢再看努爾哈赤的眼睛。
匆匆出了餐廳,琉璃直往房裡走去。
“琉璃,等等。”査茵跟了上去。
“別理我。”琉璃口氣甚差。
“昨天夜裡……”
“不要跟我提昨夜的事。”琉璃止了步,一副氣呼呼的表情。
“可是昨夜有人潛進我房裡,還扔了紙條在我的枕頭邊上呢!”査茵一口氣說完。
“是誰這麼大膽?我跟爹說去。”
“先瞧瞧這紙條嘛。”査茵從袖裡拿出了一張紙卷,遞了上去。
“暗相思,無處說,惆悵夜來煙月。想得此時情切,淚沾紅袖。”琉璃念著紙簽上的詩句。“這……好像是韋荘的”應天長“嘛!”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