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理解那樣的痛苦,彷彿抽離了靈魂一般的迷失自我,為了彼此隕落但依舊被記憶聯絡的靈魂。
但事實上,當瑟蘭迪爾看見軍帳裡的埃爾隆德時,後者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般陷入不能自拔的絕望中,而是一如既往在那張戰略地圖上寫寫畫畫。只是桌案上,那被裝在一個精緻的天鵝絨盒子內的星屑王冠依舊縈繞著氤氳白芒,引人注目。
在得到吉爾加拉德的訊息後,由於擔心諾多的精靈和他們的首領,瑟蘭迪爾甚至沒有來得急換下依舊沾滿奧克斯黑血的秘銀戰甲,就趕到了埃爾隆德的面前。事實上,對瑟蘭迪爾來說,他和吉爾加拉德並沒有過深的交際,甚至只有泛泛的一面之緣,要說有多麼悲傷,的確是沒有的。只是對於一位古老精靈王的隕落,從精靈力的震動上,確實觸及了他的靈魂。
“我為吉爾加拉德王的隕落感到遺憾。”瑟蘭迪爾難得的率先開口,如冰泉般一如既往的聲線輕易淌進黑髮精靈的心間。
抬起頭,黑色的眼睛就這麼深如暗夜,卻目不轉睛地凝上那雙雪山一般寒冷而亙久的銀眸。“我代表諾多精靈,感謝你的寬慰,尊敬的北方之王。”就這麼默默地注視了好半晌,埃爾隆德方才抬手放在左肩上,略一頷首施禮。他一向清晰而低沉的磁性嗓音,此刻卻意外的黯啞了一些,縱然那細微的變化,連林迪爾都不是那麼確定,但精靈王卻輕易感受到眼前精靈因太過深切的悲痛卻又不得不隱忍的情緒。
埃爾隆德甚至不敢讓自己太過注意瑟蘭迪爾的眼睛,同樣作為中土的精靈王,他眼神有太多和吉爾加拉德神似的永恆和不朽,雖然,比起寬厚溫和的“亮光之星”,瑟蘭迪爾更偏向於直接、苛刻和不近人情的陰鬱。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瑟蘭迪爾並沒有詢問關於吉爾加拉德隕落的細節,因為在他看來,眼下最重要的是活著的,而非死去的。就像是歐洛費爾的隕落,縱然是父親,他也沒有過多的時間來讓自己為之悲痛。
雖然對瑟蘭迪爾冷酷的鎮定早有心理準備,但就這麼□□裸地被直接問起,埃爾隆德還是因不得不正視王的離去而扯出幾分觸及精神的悲痛。“諾多精靈在巴拉多的失敗必定會有大量倖存者投奔這裡,我必須帶他們尋找一個庇護之地,或許東方的迷霧山脈是個不錯的休憩之地。”埃爾隆德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地圖往瑟蘭迪爾的方向略微一推。而精靈王只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便準確地找到黑髮精靈所說的位置。
“看起來那裡一個天然屏障,最多等到下一個黎明,你就必須動身,我將留守這裡,告知後來的諾多精靈,去追尋你們的腳步。”瑟蘭迪爾習慣性地輕挲著腰間伊露維塔之劍的白寶石劍柄,優雅而冷傲的視線再迎上黑髮精靈的凝視時,薄唇緩溢的句式,堅定到不容置疑:“你必須趕到林谷,並加封為王,這樣才能讓埃爾達族和諾多族的精靈重拾信念。”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縱然甘道夫在此之前也向他提出和瑟蘭迪爾同樣的要求,但當時就別埃爾隆德拒絕了。面對瑟蘭迪爾此刻幾乎可以被稱為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埃爾隆德頹然坐下,並無奈地用右手支額。
“你必須這麼做!”瑟蘭迪爾幾乎是傾身壓向桌案後的黑髮智者,耀眼的金髮落至桌案上,鋪出扇形的圖案。逼迫性地讓後者與他的銀眸對視,瑟蘭迪爾一字一句地說出不容置喙的強勢字句:“你現在是諾多和埃爾達唯一有資格加冕為王的領袖,你必須為王!”
“那麼你呢,瑟蘭迪爾,我離開後,你如何面對接下來索倫的進攻?你、凱勒博恩還有剛鐸王國。”瑟蘭迪爾犧牲者式的選擇,讓埃爾隆德不滿地蹙眉,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