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在那些切割好的人體上……
這是十八層地獄裡才有的景象吧？
一眨間，萬堯覺得耳邊好象有無數的厲鬼在淒厲地慘叫，裡面一具具的人體好象都在哀求：
放開我，我不想被象豬肉一樣切成一塊塊的！
豹哥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似的，見慣不怪地指著工廠裡的場景道：
“看，那是最後成型的產品。”
恍惚地順著豹哥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萬堯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後面還要加上“雕塑”二字。
因為那些切割處理後的人體，被經由冒著煙的液體一澆，很快就變成了公園裡人形雕塑的形狀，一塊塊硬挺地被立了起來。
而此時，萬堯才知道為什麼此前要對這些人體進行切割了。
因為，那些切割後的剖面，在澆上那種特殊的液體化成硬挺的雕塑後，呈現出了人體器官展示的直觀模樣。
有的從一面看很正常，還有人臉的模樣，但是翻過一面，卻會發現這個雕塑只剩下半片頭顱，另一片裡面完整地顯示了大腦的情形；
有的身體從胸前被剖開，裸露出裡面的肺、肝、胃、腸子等器官；
有的面板被剝掉，能明顯地看到被剝了皮的身體上所有肌肉的走向……
萬堯不是沒見過人體器官，但是一想到這些都是由剛才一個個人體塑造出來的，而自已或許也會變成這其中的一員，不由得噁心得想要吐出來。
“這就是你說的人體生理雕塑藝術？這是哪門子邪門的藝術？這分明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萬堯按著胃部，作為醫生，他不應該看到人體會噁心，但是這一回，他真的胃腸在翻江倒海，他強忍著，指責豹哥。
“什麼人不人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國外的老闆把這就叫藝術，據說不管是賣到醫學院做標本還是拿到公共展覽館去展出，都能賺到大筆的錢。”
豹哥淡漠地道。
“嘔！”
萬堯終於剋制不住胃裡的噁心了，幾下就把今晚上吃的晚飯全吐了出來。
豹哥對著一屋子的人體並不噁心，看到萬堯吐，他才噁心了。皺著眉頭道：
“虧你還當過醫生呢！”
“我，我不想籤協議了，我不想參賭了！你把協議還給我。”
萬堯關於賭徒的部份消散，人的理智終於恢復了，此時不得不向豹哥哀求道。
“不可能，簽了這份協議，你不賭都不行，信不信我現在直接拿槍崩了你，你一樣得被我拿去賣？”
豹哥一陣獰笑。眼裡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並且還真地從包裡拿出一把槍來指著萬堯的太陽穴。
“不，不，我，我去賭。”
萬堯慌了。
如果去賭，至少還有一線希望，但是如果不賭的話，他就死定了。誰讓他手賤，看也不看就簽了那份協議？
現在他的命完全捏在豹哥的手上了。
萬堯這才後悔莫及，以前父親教自已做人時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現在他終於知道父親這句話真的是人生的箴言了。
可是後悔也晚了。
“天，他不會真的殺了我兒子吧？你們快去救他！”
萬醫生在監控室裡，只看到兒子和那個豹哥對著牆壁看著什麼東西，突然兒子說拒絕參賭，豹哥便拔出手槍對著兒子，萬醫生不由失驚叫了出來。
“不會的，放心吧，不經歷大的絕境，小萬不會明白的。”
南宮俊彥淡然地道。
監控畫面裡，淨室中的小萬一臉麻木地被豹哥提著衣領，如行屍走肉一般地隨著他來到了另一個密閉的房間。
這個房間有三十多平方米，頭上是明晃晃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