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路易在利奧『波』德大公來到巴黎的兩日後2月7日,才在會客室召見了他。
利奧『波』德大公的體型依舊消瘦、臉型依然尖直,路易以往將之看做是『精』明強悍的體現,在現在卻將之認作是心神黯然的標誌。
“好久不見了,大公殿下。”路易裝著關切地擁了去,給予其最高接見待遇——輕輕一個擁抱。接著,他便將利奧『波』德拉至壁爐邊,與其一左一右坐在壁爐的兩邊。
爐火熊熊燃燒,散發出無盡的熱氣。
路易臉孔被熱氣烘得微紅,好言安慰道:“維也納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無論是瑪麗婭?特蕾莎『女』王陛下,還是您和皇帝陛下。”
利奧『波』德大公神『色』黯淡、毫無反應,既沒有失望、失落,又沒有任何『激』動,彷彿出神沉思,又彷彿心如止水。
路易見此狀況,繼續試探道:“這真是一場悲劇。奧地利損失了瑪麗婭?特蕾莎『女』王陛下是一件大損失,您與皇帝陛下兄弟不和,這也是對哈布斯堡家族乃至奧地利的一大損失。我真為您感到同情,殿下。”
利奧『波』德大公悠長地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本來已經獲得了勞東元帥及一批行政官員的支援,在實力與約瑟夫勢均力敵。然而,『女』王陛下居然在最後關頭要求考尼茨親王宣佈早已擬定好的遺詔,遺詔的內容居然是由約瑟夫繼承哈布斯堡的所有實權頭銜。”
路易內心一怔,他原以為是約瑟夫二世發動了政變,強行用武力得到了一切,卻想不到其中還有如此秘辛。不過,他的驚訝只存留於心中,並未流『露』在臉。對於法蘭西國王,這樣的表情最為合適。
利奧『波』德大公繼續說道:“遺詔下達之後,我立刻就將家人送走,並親自去找原先決定支援我的人,然而,在遺詔之下,他們全部投向了另一邊。我毫無辦法,才只能離開維也納,逃回佛羅倫薩。”
路易對事情的情況已經大致明白,心想道:“一定是約瑟夫二世不肯罷休,所以才『逼』得利奧『波』德來到了巴黎。”
路易拖長語氣,問道:“大公殿下,您與皇帝陛下的紛爭已經分出了勝負,現在,您有什麼打算?”
利奧『波』德大公冷笑道:“我還能有什麼打算?約瑟夫已經接管了奧地利所有軍隊,各地都已經向他效忠,現在是他不肯饒恕我。”
“這是為什麼呢?你們是兄弟,況且你還是他的繼承人。”路易故作驚訝,但原因不言自明,無非是功高蓋主。
利奧『波』德大公在約瑟夫二世最為頹廢的時刻接掌國務,最終不但保住了原有的國土,還成功令國家恢復了正常秩序。擁有如此功績,怎麼能令掌權的約瑟夫二世安心?換做是路易,也無法容留比自己強的、聲望在自己之的具有合法繼承權的人存在。
利奧『波』德大公苦笑地搖了搖頭,他不止一次思考起類似的問題——為什麼會從約瑟夫的合作者成為敵對者?現在,他已經有了一個答案——等不及。
依照繼承權,利奧『波』德大公將會在約瑟夫二世死後得到一切,然而,由於那一次臨危任,他的野心被刺『激』,耐心也開始消磨,最終經不起權力地『誘』『惑』,開始圖謀繞開約瑟夫二世,直接得到一切。
利奧『波』德大公自知不能以此回答,於是胡謅道:“約瑟夫這個人權力『欲』望強烈,母親在時便與母親爭權。現在,我在奧地利的威望完全在他之,他自然是容不下我。”
路易無論利奧『波』德大公的話是否真實,因為真實與否並不重要。
路易道:“您現在的處境看來是十分危險了,但究竟危險到了什麼程度,還請您全部告訴我。”
利奧『波』德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