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對現在的路易而言只是一段無足輕重的小插曲,甚至可說是一段有助於松展神經的笑話。僅僅兩日時間,他突然發覺自己已經從主動變為被動,一切似乎都正在朝不好的地方發展。
佔領牛津之後,為了丟棄包袱,路易首先派人和牛津鎮長談判,以食物和牛津鎮不會對法軍敵對為條件釋放了被俘的紅衫軍士兵,然而,由於談判是在半強迫的情況下展開,牛津鎮長並不情願接受這些士兵,所以,當紅衫軍士兵恢復自由之後,他們也就失去了可靠的食物供給。最後,這群士兵中一部分成為了有組織的強盜,不但在牛津鎮內胡作非為,更是闖入了牛津大學,對部分學院進行了洗劫,更在洗劫中燒燬了一些圖書。
英格蘭人殺英格蘭人,英格蘭人搶英格蘭人,英格蘭人燒英格蘭大學的書籍,路易是很想坐看這場自相殘殺的好戲,可是,牛津大學畢竟是一所學生眾多頗有影響力的大學,未免日後遭人詬病,他不得不出兵鎮壓。
紅衫軍已被繳械,絕不可能是全副武裝的法軍的對手,於是,他們在法軍到來之前便作鳥獸散,或是遠遁他方,或是換裝成為平民。可是,亂局並未終結。有了法軍做後盾的牛津平民開始展開報復,不少偽裝成平民的強盜士兵被揪了出來,當眾毆打致死,其他的偽裝士兵便乾脆集合起來負隅頑抗,接著,一場流血爆發。
流血的結果是偽裝士兵全滅,牛津平民也傷亡慘重,唯一的勝者只有法軍。不過,戰鬥中的勝利並非是真正的勝利,緊接著一堆口誅筆伐便鋪天蓋地地襲來。
牛津大學的學生年輕、叛逆、愛國,他們以一己私怨,居然不顧事實,捏造了“法軍屠殺平民”的傳言,並以街頭小報的形式將之散發了出來。謠言雖才剛被編造流傳,可英格蘭的報紙是個不安定因素,路易可不敢想象幾日之後的情況。
路易想著轉換一下心情,於是便將辦公桌上的一封未開封的信件取了過來。這封信是留在倫敦的內應發來,記載著的都是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願是一個好訊息。”他暗暗許願,接著拆開信件,跳過開頭的一堆禮貌之詞,直撲主題,念道,“請轉告尊貴的法蘭西國王陛下,他忠誠的僕人已經控制了英格蘭銀行,倫敦乃至大半個英格蘭的經濟已經在他的這位忠誠僕人的手中。”
“這也許是一個好訊息,他也很聰明,可惜,他不是法蘭西人。”路易暗暗一嘆,隨即又將信疊好了。
“他是誰?”威廉明娜好奇地問道。
“你想知道嗎?”
“當然。”威廉明娜道,“我在這些日子管理您的信件,其中最多的便是一個署名為‘n’的人的來信,這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其實並不是最多,而是全部。全部的信件都來自這個署名為“n”的人的信,其他的那些信件不過是偵察兵的書面回報。
“他是我在倫敦的內應,是一位上流人物,在不列顛政fu中舉足輕重。即使是現在,他也是倫敦的實權者之一。”路易毫不隱瞞,除了那人的姓名,其他都實話實說了。
“您的內應?哼哼……”威廉明娜輕聲一笑,打趣道,“怎麼有時候感覺您不像是一個伯爵,倒像是一個更為高貴的人。”
“也許我會成為更為高貴的人。”路易嘴角微翹,笑道,“公爵、親王、國王或皇帝。”
“我並不希望您的地位會變得如此之高。”威廉明娜神情認真,語氣懇切。
“為什麼?”
威廉明娜嘆了口氣,猶豫說道:“您知道的,我的父母是貴賤通婚,依照常理,我不是去做老貴族的填房,便是終身不嫁、去做修女,再或者屈尊嫁給地位低一些的新晉貴族,便像是你一樣。”
“你是擔心我的地位變高了,就會……就會拋棄你!”路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