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對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極為尊重,這一來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二來也是因為欽佩他的勇氣,而今,更是因知遇之恩而感動。
正在這時,他們這兩個在船尾的軍官突然聽見船中央的水手高喊起來:“東南面有船過來,數量不少,應該是戰艦。”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對此見怪不怪,只以為是這幾個月常遇之事重演。這常遇之事便是法蘭西艦隊進入海峽,他從未對此事有過多想,但他也知道,上司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將此認為是法蘭西人的挑釁行為。
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先命令道:“小夥子們,各就各位,半分鐘之內,我要見到你們每一個人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接著,他走到了右舷處,取出單筒望遠鏡遠望東南方,只見鏡片中隱約見到5艘船隻一列排開駛來。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這時也走了過來,毫不觀察便輕率地說道:“將軍,應該和前幾次一樣。”
埃德蒙?阿弗萊克將望遠鏡挪到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的身前,面色凝重地說道:“你自己看一看吧!”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好奇地接過望遠鏡,只拿起看了一眼,便情不自禁地驚呼道:“一字排開?這難道是戰鬥隊形!”
前幾次法軍艦隊從此駛過,都排列成一字縱列,現在這次卻以平行一字隊形出現在他們眼前,這令他們立時感受到了危險。
托馬斯?格雷夫斯仍在驚愕之中,而經驗豐富的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卻已經回到船尾指揮台,發出命令:“起錨、升帆、左舵,命令僚艦按照《條例》以一字縱列跟隨。”
不列顛皇家海軍有一個《永久戰鬥條例》,其中一條規定了“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海軍指揮官都應該等艦隊排列成一字縱列後再展開主動攻擊”。這一規定等同軍法,凡是未按照這一條進行部署的海軍軍官,戰後無論勝敗,都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不過,這一條看似呆板的條例,卻也屢試不爽,令皇家海軍在七年戰爭中大敗法蘭西海軍。
不列顛艦隊展開行動之時,遠方的法蘭西海軍戰艦上有一人正在關注著。他是這支法蘭西艦隊的指揮官,以一艘擁有106門火炮的一級戰艦——“征服者威廉號”為座艦的海軍准將威廉?特里爾。
“英格蘭人開始行動了,哼哼哼……”威廉?特里爾冷笑著放下望遠鏡。
他的面板被陽光曬成了黃銅色,黑色的中發曲捲著。在那硬朗的面容上有一道特別明顯的疤痕,疤痕由左側眉骨向下,穿過左眼皮,一直至左臉頰。這使得他即使在毫無表情之下,仍然顯得不怒自威。
他對著身旁的副官、年僅二十五歲的查理?司爾特上尉說道:“英格蘭人一定是想轉向北方,在排列為一字縱列後,趁著順風與我戰鬥。是一個有經驗的對手,可是我若是他,最初就不會以那種方式停靠。”
風是西南風,不列顛艦隊最初以東北…西南方向一字列隊,其前方是韋桑島,若要得到順風,便只能往北轉向。這也是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為下達左舵命令的原因。
查理?司爾特上尉建議道:“將軍,我們的船比英格蘭的快,全速追上去至少能追上最末尾的那艘。”
“不急。”威廉?特里爾鎮定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輸,可是,我要的是將這支艦隊全部摧毀,一艘都不留。”
查理?司爾特上尉不以為怪,他雖只跟隨這位上司才一年,可對其之“豪言壯語”卻從未少聞。同時,他也知道,他的上司並不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狂妄無知者,而是一位真的有資格說此大話的天才海軍統帥。
威廉?特里爾不急不忙地下令道:“給出旗語,命令西面的四艘僚艦以階梯隊形往敵艦隊左翼迂迴,務必利用速度搶在敵先。並告訴他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