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的形勢其實是舒瓦瑟爾、艾吉永兩派鷸蚌相爭,而路易這個漁翁則暗中得利。但是,對於像沙特爾公爵這樣的內閣以外的貴族來說,他們則是直接將舒瓦瑟爾公爵視為攝政王一方的人。
先前,沙特爾公爵從拉爾芒口中得知此事時,同時也得知艾吉永公爵並不打算反對的訊息,為此,他才會火急火燎地連夜趕來。現在,他意識到已經是揭去偽裝,直接和攝政王相鬥的時候了。
“你說的我知道。但是,這件事必須謹慎對待。”奧爾良公爵神情凝重地說,“路易?奧古斯特現在勢力如日中天,頗得巴黎的民心,眾貴族也自斯特拉斯堡事件後,便震懾於他的威嚴,即使是國王陛下,如今恐怕也難以對其公開反對。”
奧爾良公爵對攝政王直呼其名,這不是了受到沙特爾公爵的感染,而是因為他對攝政王的這一改革方案極為不滿,由此,新仇舊恨便一起迸發了出來,令他也失去了往常在言語用詞上的注意。
“父親,我已經做出了萬全計劃,只要你同意的話,路易?奧古斯特這一次是完了。”沙特爾公爵氣勢十足地說。
“萬全計劃?”奧爾良公爵狐疑地問了一聲。
“是的,”沙特爾公爵用著非常輕微的聲音說,“我打算發動一場政變,將路易?奧古斯特刺殺。”
“什麼?”奧爾良公爵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轉過身,開啟門朝外看了看,在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後,才放心地關上門,在返回了原先的位置。
他搖著頭,嗓音顫抖地對沙特爾公爵說:“別這麼做,我就當沒有聽過,你也不要再這麼說了。”
“父親,我已經聯絡了一批反對者,並且已經計劃好了刺殺方案,一旦施行,必定可以得手。”沙特爾公爵自信滿滿,顯得十分有把握。
“別傻了,孩子。路易?奧古斯特擁有一支比王宮衛隊還要精銳的軍隊,而且愛麗捨宮防守嚴密,沒有人能夠傷到他一根指頭。”奧爾良公爵臉色蒼白,但好在聲音已經平復為尋常狀態。
“父親,難道你認為我會蠢到進攻愛麗捨宮嗎?”沙特爾公爵嚴肅地問道。
“你的意思,難道是……”奧爾良公爵從沙特爾公爵的話中察覺了些事情,可是又很疑惑,於是問道,“你是要趁他外出的時候?可是,又有什麼辦法確定他的行蹤呢?”
“父親,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沙特爾公爵換了一口氣,悅然道,“你明天就去凡爾賽,最好可以聯合一些有影響力的貴族一起去。你們向國王陛下施壓,求情他廢除路易?奧古斯特的改革方案。”
“國王陛下一定不會立即同意,”奧爾良公爵凝視著沙特爾公爵的眼睛說,“但是,他也不會果斷反對。”
“是的。”沙特爾公爵點著頭,接著父親的話說,“國王陛下一定會要求路易?奧古斯特前去凡爾賽覲見。”
“路易?奧古斯特若離開了愛麗捨宮,行刺就有機會了。”奧爾良公爵說。
“他每一次前往凡爾賽,或是從凡爾賽回巴黎,帶的衛隊都不多。”沙特爾公爵說。
“這就是你下手的時候?”奧爾良公爵問道。
“是的。”沙特爾公爵點著頭回答。
“這……這樣的話……”奧爾良公爵呼吸有些緊促,畢竟是刺殺攝政王這樣的大事,不可能不緊張。
他猶豫了一下,謹慎地問道:“你有多少人?”
“我和拉爾芒,還有二十多個激進知識分子。”沙特爾公爵輕聲答道。
“不,不夠。”奧爾良公爵連連搖頭,說,“首先,你和艾吉永公爵家的孩子不能出面,第二,才二十多個人,還是太少了。”
“人沒有必要太多,太多就容易暴露。”沙特爾公爵不急不躁地解釋說,“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