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絲郡主亦立即將手放了上來,再然後,在周邊人的矚目下,他們兩人面無異色地攜手走到了鏡廳中央。
音樂響起之後,鏡廳中的數對男女便優雅自如地跳起了宮廷舞。
沙特爾公爵時而看向中央的路易和路易絲郡主,時而轉頭看看波旁公爵,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波旁公爵有些口吃了,他太驚訝了,不明白這個因為厭惡男人而一直住在修道院的妹妹,究竟是吃了什麼藥,居然主動邀請了一個男人共舞。他更驚訝,攝政王路易居然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而且眉宇間還流露出一絲感興趣的意味。
沙特爾公爵心情不好受。雖然路易絲郡主並不是他所喜歡的那種型別,而且因為這個女人天生就厭惡男人,而為此碰了不少壁,但是,當看到瞄準的目標再次投入了攝政王路易的懷抱時,他的心中還是難以自已地燃起了一股怒火。
“今天真是糟透了。”沙特爾公爵恨恨留下了這句話,隨即便怒氣填膺地離開了鏡廳,進而離開了凡爾賽。他要去巴黎,去讓利伯爵夫人那裡,只有在那個女人那兒,他才能夠感受到一絲男人的尊嚴。
波旁公爵接著沙特爾公爵的那句話,玩味地笑道:“今天確實糟透了。”他面對沙特爾公爵的離開無動於衷,甚至朝著沙特爾公爵的背影陰邪地笑了笑,陰狠地說:“我早就受夠你了,還有你那個潑辣的妹妹,如果不是你父親的財力和勢力的話,你以為我會娶她嗎?現在這樣正好,別想再打我妹妹的主意。”
這一曲平凡的宮廷舞,除了沙特爾公爵和波旁公爵外,其他人都只覺普通,沒什麼特別的,即使連瑪麗?安託瓦內特見了也沒有起什麼歪心。作為妻子,她深知丈夫並不喜歡這種“瘦瘦”型別的少女。
“你在發抖。”路易輕聲對舞伴路易絲郡主說。
雖然只有手掌相碰,但只靠這些,路易便察覺到了舞伴的不對勁。
見路易絲郡主繼續抬頭挺胸而不回答,可手上的顫抖卻越發強烈,路易急忙再問:“你沒有事吧?需要醫生嗎?”
“不,我很好。”路易絲郡主短促喘著氣說,被路易聽起來就像是連說話都在發抖。
“真的?”
“是的。”路易絲郡主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清。
路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此時音樂還未停下,他若是突然中斷,反而顯得顯眼,於是,在明知道舞伴出現問題的情況下,他只得硬著頭皮跳下去。可是,自這之後,路易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身旁的舞伴身上,連她額頭流下的汗水,都瞧得仔仔細細。
這一切沒有太多人注意到,瑪麗?安託瓦內特也正在朗巴爾親王夫人和瑪麗?阿德萊德地帶領下忙著認識凡爾賽的貴婦,至於男性貴族們不是在高談闊論著“軍國大計”,就是在毫無顧慮地閒聊著“溫床暖枕”中的秘辛。然而,唯有一個人注意到了攝看}}書]就來政王路易和孔代郡主路易絲的不尋常,這個人就是國王路易十五,他一直注意著這個最年長的孫子。
“您在看什麼?”杜巴麗夫人嬌笑著在路易十五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作為國王的女人,她深知在這種場合下也只有在國王面前才能夠保持自尊,臺階下的那些貴婦們,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其實暗地裡都在想方設法地盡力疏遠,她也陶醉於她們表面上的恭敬,而不去自討沒趣。
“沒有什麼,寶貝。”路易十五陶醉地笑著,一半是因為杜巴麗夫人,另一邊則是因為孫子終於開竅了。他誤會了,誤會路易對孔代家的女兒著迷了。這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他並不希望孫子將心思都放在一個奧地利女人身上,只要不是瑪麗?安託瓦內特,即使路易喜歡的是身份極為卑賤的乞丐,他都會賜予一間凡爾賽的房間。
一曲舞畢,男女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