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身叫人遞上了個覆著紅巾的托盤。
掀開紅巾,琉陽忍不住眼睛一亮,托盤上是隻包括了冠挺、垂旖、充耳完整幾個部位的古禮冕冠。
“冠冕堂皇屍朱枯壬啟了口,看得出跟前女子是個識貨人物,她的眼在見著禮冠時散出的亮芒還遠勝於方才乍聞他名諱時的亮度,真是人不如冠,心裡轉著念頭,他仍是一派沉穩,”這四個字就是從冕冠非常尊貴的意思上派生而出的。“
“而這隻禮冠的價值當不僅止於堂皇二宇所足以形容了……”琉陽上前輕觸禮冠,“愈是年代久遠的寶物就愈添它的貴重,逾千年而不朽,顯見原材上等,這樣的威勢及型制,”她眠了朱枯壬一眼,
“該是周朝時的禮冠吧,距咱們大明,已是兩千多前的古物了。”
“姑娘好眼力廣朱佑壬淺笑,
“不止這,您可數數,這頂冕冠前後各十二旖,用玉兩百八十八,以示王者應不視是非、不視邪的意思。”
“換言之……”琉陽低呼,讚歎敬畏著,
“不但是周朝時的禮冠,而且還是當時皇帝的禮冠!”
牧琉陽不敢再用手輕撫,改用眼光細細瀏覽起那隻存在已超過兩千年的禮冠,東西儲存得很好,只是不可避免地因著歲月流痕,木質部份已微顯黯淡,只是那些寶玉2飾卻依舊留有光彩,顯見每顆都是上上之物。
“此冠在兩耳處各懸垂著一顆珠玉,名:駐纊‘,”琉陽望著朱枯壬,眼神底亮著玄思,“小妹想請教朱公於這兩顆珠玉用意何在?”
“這兩顆珠玉又叫‘充耳’,是在提醒王者應有所不聞,不聽讒言的意思廠朱枯壬笑了笑,他知道跟前少女是想借機考他罷了,她也想知道他這金玉其外的王爺究竟有多少斤兩,是不是個只會仗勢凌人、只會拆招牌的大草包。
自少女眼底,他看見了讚許的光芒,只可惜,不是在見著他這個“人”時發出的光芒,在她眼裡,他這活生生的俊男怕還遠遠不及一頂出土的古物吧!他笑笑續語,“後世所云之:充耳不聞‘,即是出自於此處。”
“多謝朱公於賜教!”琉陽點點頭,將視線再度轉回禮冠,“冕冠又分為大襲冕、衰冕、驚冕、氌冕、希冕、玄冕等多種樣式,按照規定,凡戴冕冠者,必須身著冕服,冕服的質地、顏色和圖案不同,則有著嚴格的等級區別。
“既然這頂禮冠屑帝王所有,那麼它應該搭配用黑色材料製成的玄服,至於蠕裳,是用淺紅色材料傲的下裳,上衣繪有日、月、星、辰、山、龍、華蟲等六種圖案,下衣則繡有宗彝、藻、火、白米、曲、微等六種圖案,合稱十二章紋,且各自代表了特定的意義。”琉陽柔柔嗓音進著股權威。
眾所靜默,對於這看來不過十來歲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學識起了佩服。
“祈康,”朱柏壬突然出了聲音,“你的棍槌兒呢?”
“還砸?”
祈康傻眼,人家姑娘都跟你解釋得頭頭是道了,你還要為難人?雖然不解,祈康仍拿起傢伙向外走。
“蠢廝!”朱枯壬一本正經地喊停了小跟班,“叫你拿棍錘兒,可沒叫你砸招牌。”
“不砸招牌?”祈康搔搔頭,一臉不解,“那拿棍錘兒做啥?”
“拿來錘小王的頭,”朱枯壬笑得坦然,“方才我誣了:聚寶天鋪‘沒個上得了檯面的人,此話差矣,該打!”
“王爺!您快別嚇人了。”祈康拍心口縮了縮,“奴才就算向天借膽也不敢動您半根寒毛。”
“朱公於今日來……”
琉陽踱離禮冠,免得讓寶物勾了魂,她向來理智,卻和師父一樣中了嗜寶的毒,這麼久遠的古物若能留在身旁細細把玩,那該有多好……
她斂下眸子,藏起念頭,良馬喜遇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