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總管,求求您了,我給您磕頭……求求您饒了我吧……”
項廷旭眯起眼,認出那個丫鬟名叫冬梅,是三天前他派去服侍他爹的丫鬟。
他的臉色一沉,邁開步伐走過去。
“怎麼回事?”
冬梅一看見他,嚇得立刻噤聲,一句話也不敢說。
項廷旭的眼底掠過一絲不耐,叱問:“我在問你話,怎麼不回答?說啊!他又做了什麼?”
“奴……奴婢今兒個送午膳給老爺時……老爺把碗盤全砸向我的腦袋,還說往後見一次就砸一次,要我滾遠一點……”
項廷旭仔細一看,果然看見冬梅的額上有些傷口。
他的臉色更加陰鬱,怒氣在胸口翻騰。
都已經這麼多年了,爹還沒鬧夠?不僅如此,最近還有愈來愈變本加厲的趨勢,他究竟想怎麼樣?
“少爺,求您了,奴婢做其它的粗活絕沒有第二句話,只求別再去服侍老爺了,求求您……”
項廷旭的俊顏緊繃,看著冬梅滿臉驚恐害怕的模樣,他也實在不忍勉強。
猶豫了片刻後,他煩躁地揮了揮手,說道:“下去吧,明天開始,回去做你原本做的事。”
“謝謝、謝謝少爺!”
看冬梅如獲大赦地轉身逃開,項廷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一旁的祿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項廷旭的臉色,欲言又止了老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少爺……其實老爺應該只是想要少爺多關心他——”
“別說了,我不想聽。”項廷旭別開臉,一臉冷漠。
“可是,再怎麼說,老爺也是——”
“住口!我說了我不想聽!”項廷旭狠狠打斷祿伯的話,說道:“當年的事情,你也知道得很清楚,你要我怎麼原諒他?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我爹,我現在根本連他的死活都懶得管!”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天空,情緒激動地喘著氣。
望著他那憤怒又沉痛的神色,祿伯立刻噤聲不語。
八年前,因老爺而起的一場意外,奪去了一條年輕而無辜的人命,不僅在少爺心中劃下了無法癒合的傷口,同時也讓這對父子產生了難以解開的心結。
“聽著,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再聽了!你給我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個不會受一點委屈打罵就哭哭啼啼的奴僕來,不管多少酬勞都可以!”項廷旭惱怒地低喝。
他已經受夠了家中奴僕三天兩頭哭求著不要去服侍脾氣暴躁的老爺了,在冬梅之前,他早已撤換過數不清的奴僕了!
“嗄?可是……”祿伯苦惱地垮下了臉。
少爺在襄月城早已和“冷血無情”劃上等號,每個人談論起他都是既敬畏又害怕,在“惡名遠播”的情況下,恐怕有錢也難找到鬼來推磨呀!
“沒有什麼可是,這件事情你看著辦!”
項廷旭撂下話之後,煩躁地轉身往書房走去,留下仍苦著一張臉的祿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第2章(1)
“唉……唉……”
溫暖宜人的早晨,客棧二樓的房間裡,傳出了陣陣有氣無力的嘆息。
“師父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啊?該不是真的在外頭樂不思蜀了吧?”水玉兒趴在桌上,一臉無奈地嘟起了嘴兒。
自從師父跑去追那些賣藝的,都已經過了十天了!
那個老頑童該不會真的拜那些人為師,不學會變戲法就不回來了吧?
“唉,要是真的這樣,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啦?”
水玉兒哀聲嘆氣了老半天,將師父留給她的那隻錢袋掏出來,將剩餘的銀子全倒在桌上,仔細地算了算。
“不會吧?就剩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