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程度上,此時李自成率領的流賊大軍,已經是與清軍等同的對手了!
“不管錢糧夠不夠用,此戰都要先開打,不能讓李自成再壯大下去了。至少不能讓李自成的賊軍北上進入北直隸,或是南下進入江南。”
“要是連北直隸和江南都被李自成染指了,那流賊大軍就不是幾十萬,而是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膨脹到上百萬,甚至是幾百萬,那天下就徹底完了!”
劉衍沉聲說著,心中卻沉甸甸的,李自成這個瘟疫頭子,一定要控制住河南、陝西、山西等地,絕不能讓他再亂竄下去了。
在抵達開州之前,劉衍曾在營中設立靈堂,將盧象升、盧懷英、許桐琿,以及督標營、撫標營陣亡將士的靈位供奉其中。
新軍各營將士紛紛行禮祭拜,劉衍便當著眾將士的面,直接釋出了動員令,此戰就是要掃平中原、平定流賊。
可是現在靜下來,劉衍在心中自問:“此戰真的能徹底剿滅李自成嗎?”
別的不說,李自成的逃跑本領在明末堪稱第一,而且還是屢敗屢戰的典範。用後世的話將,李自成的抗挫折能力,與自我調節能力爆表,心裡承受能力堪稱古今罕見!
面對這樣一個人,劉衍也感到非常的棘手,這幾天便始終謀劃著,這一戰要怎麼打。
隨後苗紹先是讓營帳外的護衛去一趟轅門,將那開州知縣打發走,然後三人各自坐下,劉衍又詢問道:“京師方向有什麼訊息嗎?”
吳國金說道:“還是和前兩天一樣,都是戶部與兵部哭窮的訊息,現在京師的酒肆內都在傳言,說是兵部尚書與戶部尚書上朝的時候,都互相攀比,就看誰穿的衣著破舊,就為了讓皇上動用內帑的庫銀去支援遼東戰事。”
“可就算是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皇上也是窮人,根本拿不出銀子!”
“還有傳言,說是皇上已經幾次號召朝臣和皇親國戚為國納捐,可是京師上下響應者寥寥,皇上連一千兩銀子都沒募集到。”
劉衍嘆息一聲,是朝中大臣和皇親國戚都沒錢嗎?不是!
李自成進北京的時候,從那些人的身上搜颳了多少銀子?七千多萬兩,最後這些銀子都便宜了入關的滿清韃子,可見那些貪官與皇親國戚是多麼的可惡,全都該殺!
“所以那日平臺召見的時候,皇上才會那麼奇怪,看來皇上與陳新甲是扛不住,準備催促洪承疇與奴賊決戰了!”
吳國金與苗紹都是面色凝重,二人都在擔心駐守在弘螺山的前營將士。
劉衍又何嘗不是如此?
此時劉衍在心中感嘆:“看來歷史車輪的慣性還真是強大,我做了這麼多的努力,還是改變不了松錦之戰的結果!”
“大人,那咱們是不是做些什麼,不能讓前營的兄弟們深處險境啊!”
苗紹焦急的說著,劉衍卻搖了搖頭,說道:“咱們與前營的兄弟相隔上千裡,現在只能靠他們自己了。咱們能做的,就是儘快擊敗李自成所部,如果到時候錦州之戰還沒結束,咱們就能重歸遼東戰場了。”
苗紹說道:“只可恨那陳新甲,運糧這麼慢!他要是能早些運糧來,咱們說不定已經到達開封城下了。”
劉衍雖然心中焦急,但是此時卻不能自亂陣腳,該花的時間,還是要花的,倉促應戰,只會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
“不要急,前營據守在弘螺山,兵力充足、地形險要,更有大批糧草囤積,奴賊大軍輕易之間拿不下的。咱們現在就是要做好眼前的事情,不要自亂陣腳。”
隨即劉衍讓苗紹和吳國金先各自去忙,自己也要想一想開封之戰的對策。
當晚,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劉衍正要派人再去催促兵部的運糧隊伍,卻看到吳國金怒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