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對自己有看法,劉衍確實感到有些意外,他沉聲說道:“那好,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要遮遮掩掩的!”
許銘咳嗽一聲,鼓起勇氣說道:“便是今日大人出戰,衝鋒在最前面。這個事情,大人本來可以交給屬下,又何必衝鋒在前?萬一大人有個意外,咱們夏河寨前千戶所怎麼辦?”
其餘眾人緊接著紛紛起身附和,陳勳也是抱拳說道:“大人,許百總說得有理,我夏河寨新軍上下將士,都願為將軍效死,您又何必搶了兄弟們殺敵立功的機會呢?”
劉衍聽完眾人的話不由得呆了一呆,他這才感覺到,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身旁己經形成一個牢固的利益集團。
這個集團以自己為首,他的一舉一動,都身系集團的安危所在,榮辱與共。是啊,將士們可以戰死,只要有自己在,他們的家人就有撫卹,還有田地,可以過上溫飽休面的日子。
缺了他們,集團還可以運轉,而自己卻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則圍繞自己身旁的一切,夏河寨前千戶所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在現在部下的心裡,自己的性命,己經重過他們的一切了吧。
劉衍嘆了口氣,確實,夏河寨新軍平日的訓練與戰鬥,都冷酷嚴謹得象個機器人,一切按部就班。或許從今天起,如今日這種痛快淋漓的戰法,是不可能出現在自己身上了。
於是劉衍沉聲說道:“眾將請起!本官會謹記的!”
陳勳、許銘等人見狀,都是面露喜色,紛紛再拜。
數日之後,在唐河邊上,此時正值隆冬時節,寬約百米的河面上己經結冰,不過冰厚卻又不厚,人馬車輛都過不去。沿河的船隻己經被清兵燒燬,要從慶都到定州,只有當地一座稱定州橋的石橋可以通行,不過眼下這座石橋,己經被鑲白旗的清軍勞勞佔據防守。
圍困定州的鑲白旗幾千大軍,聽聞哨探回報,還有慶都境內那股正白旗的敗兵稟報後,非常意外。這股自慶都前來的明國援軍有一萬多人,與別地明軍不同,他們大部是騎兵,還敢打敢拼,由明國兵部尚書盧象升親自率領,夾著新勝的銳氣滾滾前來,軍勢非同小可。
鑲白旗的多鐸、阿巴泰二人對此都很慎重。有鑑於此,多鐸、阿巴泰二人經過商議之後,便決定防守定州橋,而且還要派出鑲白旗中最精銳的數百巴牙喇兵,務必將這股明國援兵,堵塞在慶都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