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五十年前也曾十年如一日地打坐,但典上卻絕不會有打坐是修煉易筋經必經之路的記載。”
劉雷傲雙目放光,說道:“不錯。”
玄悲接道:“自然而然,典上也不會記載易筋經和乾坤燭照功之間的內在關聯,更無乾坤燭照功和少林七十二家絕技之間的淵源。你潛心研習武學秘籍,只欲一窺武學奧秘,想來卻不曾想過這些,這體**力被外界所逼而激發之說,沒聽過也不足為奇。”
群豪聞得玄悲一番胡言亂語,終於紛紛點頭,深以為然。劉雷傲更道:“厲害,方丈學識淵深,著實讓人歎服。”頓了一頓,又道:“不知,易筋經和乾坤燭照功有何內在關聯?”
玄悲本不善說謊,而這一回不僅要讓群豪信以為真,更要騙過武林之中武功最高,見識最廣博的人,說到此時,已是滿頭大汗。他一掃古鉞聰,只見他面如紙色,仍沒動一動,也只好信口繼續說下去。
古鉞聰連中劉雷傲數掌,登時不省人事。若非體內有數十年少林正大內力,他早已殞命當場。饒是如此,這幾掌也讓他死了過去,醒來時五臟欲裂,渾身像要炸開一般。他幾次欲掙扎起來,無奈連手指頭也不能動一動。半昏半迷中,想到母親已不在人世,教主是自己外公,龍兒忽成了自己表妹,不由全身發顫。而想到害死父母的——自己一心想要找的仇人,竟是自己的外祖父,更是內息大亂,經脈逆行。腦中思緒百轉千回:外公害死爹爹,逼死孃親,讓我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卻也是他養育了娘,撫養我成人,為了救我,甘心抵擋劉雷傲一掌,以致武功盡失,一瞬之間形貌大變。父母之仇不能不報,外公如此厚恩,我又豈能恩將仇報?我殺了外公為爹孃報仇,豈不是殺了孃的爹為她報仇?這是盡孝還是大逆不道?”他微微睜眼望著外祖父,只見他佝僂著背,滿臉褶皺,已然垂垂老矣,不僅恨不起來,反覺心酸。又望著頰上淚痕未乾的龍兒,一瞬之間兩人一年來的幕幕紛沓至來,胸口不禁陣陣酥醉溫軟。想了一陣,雖然氣息不暢,全身仍不能動彈,但神志總算清醒了些許,暗忖:“劉雷傲一步步將我身世之謎說出,實是早有預謀,他料到我明知是計,也會心神大亂,我走火入魔,正好中了他圈套。”聽得方丈聲音,雖耳中嗡嗡作響,不知他在說什麼,但想:“方丈顯是在拖延時間,我死不足惜,可會有多少人因我一時悲慟而被牽連?英雄盟豈能因我一人而前功盡棄,我又豈能辜負龍兒?”想起玄悲方丈的話,緩緩閉了眼去,用心念道:“不嗔不怒,不爭不辯,不貪不壞,不急不躁,不嗔不怒,不爭不辯……”
第三十一回真情至意12
玄悲與劉雷傲周旋之際,古鉞聰幾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經歷了生與死後,他內心不知覺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片刻之間,怒、仇、恨、愛,甚至生死,都像潮水一般漸漸退去,隨之而來的是止靜如水,波瀾不驚。所謂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漸漸地,古鉞聰氣息由阻而通,少林內力自然而然流走全身,內息不覺迴歸正道,循著人身原來的途徑執行。沒過多久,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胸口也沒有原來那般疼痛了,終於緩緩站了起來。
玄悲本不善說謊,敷衍約莫一炷香時分,早是漏洞幾齣,難以自圓其說,只是他佛法精深,劉雷傲又深陷其中,一時竟仍未能發覺。
“三年前我爹孃之死,連林伯伯也矇在鼓裡,你怎麼會知道?”
劉雷傲正全神貫注請玄悲“指教”,忽然聽到古鉞聰聲音,眼中大是驚駭:“這小子連中我數掌,竟然不死?縱然不死,也勢必三五天才能甦醒,縱然能甦醒,也必要三五個月才能站起,他竟能在片刻之間站起來?”心道:“老和尚並未誆我,我每打他一掌,他武功就更高一層。”哈哈一笑,說道:“此事說來也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