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聰望著明晃晃的匕首,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閃忽閃睜得溜圓,不僅殊無懼意,反而將林中槐的手緩緩按下去,說道:“對付他這種人,還無需林叔叔動手。”李凌風“誒”一聲,匕首在手中轉了個圈,輕輕在他臉上畫了個圈,說道:“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麼對付我這種人。”古鉞聰不慌不忙道:“李凌風,你是江湖中聞風喪膽的興州七煞,卻要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兒,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只怕有人會罵您堂堂“鬼面煞”欺軟怕惡吧?”
李凌風“哼哼”一笑,匕首停在古鉞聰鼻孔半寸之下,惡狠狠道:“老子是魔教中人,才不管什麼欺軟怕惡,他人越是罵我,老子就越是高興。”匕首更向他鼻孔伸了一伸,說道:“這匕首很冰罷?沒關係,一會兒把你鼻子割下來,就不冰了,因為只剩下痛了。”
古鉞聰畢竟是個孩童,望著那匕首,使勁向後仰頭,說道:“那你猜一猜,見到教主後,你的話和我的話,他會信誰的?”
李凌風不以為意,說道:“老子是神教的人,你這個小兔崽子是什麼東西,他老人家自然會信我的。”
古鉞聰大搖其頭,指了指他的腦袋,說道:“這裡果然不好使。”
李凌風惱怒道:“怎麼不好使了?”
古鉞聰道:“恰恰相反,別人的話教主或許信不過,但假如我這個小兔崽子一口咬定就是你雪藏了寶刀,他必會堅信不疑。”
李凌風大怒道:“你敢威脅我?”匕首卻不由微微離開古鉞聰面頰。
古鉞聰大聲道:“沒錯,我就是威脅你。現在你不僅不敢殺我,也不能傷我一根毫毛,不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也會讓教主相信是你窩藏了他要的東西。”
李凌風一愣,將匕首小心翼翼收了回來,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
林中槐哈哈大笑,說道:“聰兒,真有你的。”腿上輕輕一緊,又將李凌風甩在了身後。
下到一座小丘,天完全黑了下來,幸得山路稍平闊了一些。三人正策馬而行,忽聞一陣馬蹄聲從山下隱隱傳來。林中槐和李凌風對望一眼,林中槐道:“夜黑上山,來者不善,且避一避。”誰知話猶未了,一騎駿馬已踏塵而近。
月光之下,也能見到那馬全身殷紅如血,原是一匹汗血寶馬。馬上之人一身青衣,除了露出一雙眼睛,從頭到腳都裹得密不透風。
林中槐極快地將來人打量了一番,看不出對方是敵是友,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寶馬四蹄上,李凌風卻是眼前一亮。
那青衣人先開了口,說道:“兩位好啊。”
林中槐道:“閣下是誰?”
那青衣人望了望古鉞聰,說道:“這孩子我要了。”
林中槐一愣,忖道:“他要聰兒做什麼?”說道:“要是我不給呢?”
青衣人道:“那就動手罷。”說罷,長劍緩緩出鞘。
林中槐不料對方一上來就要動武,眼見青光一閃,長劍倏地刺向林中槐左肩,不等劍招使老,手腕疾抖,長劍劍鋒刺向林中槐咽喉。這一劍竟是出奇地快,林中槐大驚之下,將古鉞聰的頭向馬背上一按,上身疾轉,長劍擊在鐵鍋鍋耳上,嗡嗡作聲。
青衣人揮劍再攻,劍到中途,忽而左轉,不料錚的一聲,雙劍相擊,交迸出點點火星。原來李凌風見青衣人進攻,出劍從一旁偷襲。
青衣人道:“你叫李凌風罷,聽說你輕功還不賴,看你能不能快過我的劍。”手中長劍在李凌風眉心、雙目、鼻間、人中連晃了幾下,李凌風駭然失色,忙向後疾仰,但他忘了自己騎在馬上,重心向後,腳卻不能同時後退。青衣人顯然早料到這一點,劍訣一引,長劍疾刺李凌風大腿。
“哎唷!”李凌風大腿中劍,摔下馬去,幸得憑著絕佳輕功,才不至於頭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