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麼漂亮的哥哥,有著山水一樣煙波浩淼的眉宇,眼裡眉裡全都是海的靈氣,可是為什麼他會不再來見她了呢……他還欠她一隻漂亮的貝殼呢……
熟悉的水的冰涼的味道,透著海潮清新的氣息灌進鼻息,喉間一陣辛辣,猛然睜開雙眼,卻驚愕的發現不知何時漂浮在了水裡。天,救命,她不會水啊。
拼命的撲騰,希冀至少水面有根救命稻草都行阿,這冰冷的湖水,天哪,哪裡是天,哪裡是海,這是黑夜,黎明還是黃昏?為什麼分不清哪裡是分界線?努力想清醒一陣,卻直覺得腦袋昏昏沉沉,隱隱約約彷彿聽見誰在耳邊輕輕的低喃,想要聽清,可是那聲音又逐漸遠去了……
湖的另一端
“王兄——”一陣清脆的女聲驚喜的叫起來,“真是太不可思義了,看見我釣到什麼了嗎?”那聲音繼續興奮的嚷道,“是一個人呢,嗯,還活著,我按照維斯大神官的占卜和王兄一起來這碧水巡幸,果然是來對了呢。”
話音未落,一個矯健的身影一閃而過擋在了那女子面前,確信無害之後那人立即單腿跪在地上,沉穩道:“星紓殿下,恕在下無理之罪,這個人來歷不明,為確保太子殿下和公主的安全,請交給在下處置。”
叫星紓的女子杏目圓睜,非常不悅的瞪著地上的男子,美目噴著火,“於雀之弦,你好大膽,仗著是王兄的近侍,王兄都沒說什麼,你——你每次都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我告訴你,再怎麼說我也是王兄最疼愛的妹妹……”
“可是公主——”於雀之弦只是恭敬的伏在地上,不卑不亢的低著頭堅毅的道,“保護皇家的安全是在下義不容辭的職責。”
“夠了——”一道溫潤的男聲朗朗從湖畔高大榕樹枝杆上傳來,帶著天生的冷傲氣質,“不要胡鬧了,於雀之弦,你負責查出此人的來歷,未有結果之前先押往宮中地牢……”說完輕輕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
“王兄……”星紓氣得噘起嘴,王兄每次都要護著這個下人嗎?自己可是他妹厄,一點面子都不給嗎?哼,你給我記住,於雀之弦!轉身扔掉魚竿,望了望地上躺著人,心忽然漏跳一拍:呀,好美的男子!彷彿想掩藏什麼似的,趕忙慌慌張張的跑開了。
“殿下,現在離皇城那麼遠,真的要屬下離開嗎?”於雀之弦畢恭畢敬的望著自己三十年來一直跟隨的王子,心裡不禁感慨萬千:殿下真的從那場哀痛中徹底挺過來了嗎?
“這次巡幸暫且帶著他吧,回去再說。”說著不經意的掃過地上的人兒,怔了一下,呆住了!
那是個清秀的男子,清秀到連他自己都有點嫉妒的意味,遠山一樣秀氣的眼眉,彷彿掩藏著不盡的山水,秀挺微窄的鼻樑更襯出五官的精緻絕倫,在朦朧月光下益發顯得縹緲絕倫。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叫做驚鴻照影,叫做風華絕代。
真是想不到啊,這樣的詞居然可以用來形容男子!想不到阿,真是想不到啊。
突然,劍眉聚攏起來,心地抖地不可自抑地抽痛,他微微用手撫著胸口,看著地上昏迷的他,心口彷彿巨石重重的擠壓,排山倒海的悲痛只化作一個女人斷斷續續的哀吟反覆在腦海深處迴盪:宿,你忘記我吧……
“殿下——”於雀之弦眼見不對搶前一步扶住他,“殿下——沒事吧?”
殿下在這四年裡一直昏迷不醒,王上到處尋醫救治都無計可施,直到一天有位全身黑衣不見面容的巫師求見,這才知曉,原來殿下是中了妖術,需得找到殿下命中註定的意中人的初吻,方才有解,否則將一直沉睡下去……
王上王后自是痛不欲生,殿下的意中人,早就灰飛煙滅了,還哪來的解呢?料想這巫師定然有解術之法,那巫師確是什麼也不肯多講了,留下一句“解鈴還須繫鈴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