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香的時間,那扇窗也沒合上,這就意味著這盞燈將會一點到底。這樣一來,要得到火雲貂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把燈點爆。一旦天燈被點爆,掌燈者出不了錢主場自然就可以將燈順延給下一位,只不過在場諸人,又有誰能跟北漠王朝的整個國庫抗衡?
鏡月未央仰躺在窗邊的軟榻上,對著樓上的紅髮男人笑盈盈地拋了個飛吻以茲鼓勵。聽著天價般的數字不斷的往上攀升,一波緊接一波的心跳極大地滿足了那長久不曾起伏的虛榮心,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眼中愈漸深邃的眸色。
最終,在眾小姐的遺憾與豔羨中,在眾凱子的恨憾與嫉妒中,火雲貂懶洋洋地被人抱入拓跋炎胤懷中。
“話說北漠太子來這兒就是為了出風頭麼?連著點了兩盞燈,拍的卻都是些沒用的東西,這北漠的國庫未免殷實得過頭了吧?”
“北漠皇朝遠在極北之地,北帝行事一向沉穩,作風低調而不喜顯擺,不想這太子卻是荒唐得緊,但若沒有北帝的默許,量他也不敢如此。”
“所以,你是說……”鏡月未央收回目光,舉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北漠如今也坐不住了麼?”
“西冥狼子野心已是天下皆知,而我鏡月雖然富庶繁華,卻不及其他三國兵強馬壯,即便鏡月有朝一日真的亡國了,唇亡齒寒是一個考慮,趁火打劫分上一杯羹,也不失為一個謀略。畢竟西冥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有那樣的胃口席捲天下,是以有人想著坐山觀虎鬥,有人則不擇手段也要把看熱鬧的人拉下水。”
“想佔我朝的便宜?”鏡月未央勾唇哂笑,舉杯一飲而盡,啪的捏碎白玉杯化成粉末灑在桌面,畫了一個地圖般的輪廓,“他們吞了鏡月多少土地,有朝一日,我定要叫他們加倍吐出來。”
感受到鏡月未央狷狂而又篤定的氣勢,鏡月千修不由微微揚眉,半笑著嘆了口氣:“能從你嘴裡聽到這話可真不容易,只可惜古往今來,後宮不得干政是朝中的頭等律例。”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特別時期特別照顧,鏡月閔哲一看就知道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要不是太子黨梗著脖子挺他,估計早就被踢下臺了。二哥這人陰晴不定,城府倒是深得很,倘若他能上位,看在母后從小將他撫養成人的份上,想必不會多加為難。”
“哦,是嗎?”鏡月千修淡淡地挑起眉尾,不置可否,只笑著伸手點了點鏡月未央的鼻尖,“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情並不是想當然就可以的,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理所當然。”
鏡月未央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你懷疑他?有什麼證據?”
“目前倒是沒有什麼把柄,不過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哈,你也太多疑了吧!”
看著兩個人黏在一起笑鬧不停,完全沒有顧及旁人的感受,鏡月未雪縱是再沉得住氣,這下子也坐不住了,連丫鬟都沒帶上就起身走了出去。
每場拍賣下來都會有片刻的休憩調整,只是一般而言很少會有人像鏡月未央那樣有事沒事跑出來亂逛,這回因著火雲貂的事不少小姐少爺鬧了彆扭,倒是接二連三有人追著出來又是哄又是賠罪的,冷寂的閬苑裡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鏡月未雪聽著眾人斷斷續續的議論,多半是探討那地字間俘獲北漠太子的美人是何人物,口吻中滿滿當當欣羨不已,袖子下的拳頭隨之一寸寸捲起,在掌心刻出深深的印記,嫉妒與不甘像是飛速生長的藤蔓,纏得她幾乎窒息。
憑什麼大家眼中看到的都是她?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焦點就都往她身上聚,而她卻連邊兒都沾不到!在皇宮如此,到了這偏遠的鳳城還是如此!輪美貌,自己絲毫不輸於她,論才華,她更是身無長物,論品行,她那樣的人還有什麼德行可言嗎?!可為什麼,所有人看到的就只有她?一個個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