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那麼氣憤。其實,他跟哪個女人談情,跟哪個男人說愛,不都是他的自由嗎?她只是想讓他臣服,而不是絕對地要把他捆在身邊。可是,那一瞬間,她確實不能忍受他的放浪,他的那些跟別人的風騷嫵媚。
彥音鬆開鏡月未央的手,轉而撫上她的臉慢慢擺正面對自己,用一種淺薄的,寡淡的,而又不同於尋常的認真的口吻,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
會有那樣恍惚的一瞬,突然間害怕失去他。
為什麼,在面對這樣認真的他的時候,會突然生出一種心虛的情緒,想要逃避,不敢面對……
一把推開彥音的禁錮,鏡月未央落荒而逃。
看著那抹倉皇地身影消失在長廊轉角,彥音轉過身背靠在門上,抬手撫著額頭,暖色的光線打在他濃妝豔抹的面容上,顯得分外的旖旎妖嬈,以及分外的……寂寞。
他這是在做什麼啊。
那個晚上師父問她的時候,她不是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他又在不甘心什麼……
泡在溫熱的水裡,鏡月未央像是散了骨架似的歪在木桶邊,身、心、疲、憊!
她從來沒覺得跟人打交道是這麼累的事情,先是鏡月閔徹,再是聞人櫻離,然後又是彥音……一個個的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怎麼磨人怎麼來。以前在公司裡,從來都是她讓別人頭疼,可是到了這裡反而倒了過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行走江湖必知準則”——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遇上正常人,她是瘋子,可是遇上瘋子呢?遇上歇斯底里的瘋子,她就徹底斯巴達了好伐!
“公子,要加水麼?”
“唔,加吧。”
鏡月未央緩緩沉到水面下,隔著一層厚厚的玫瑰花瓣,只有零星的光線透下來,水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寧靜。連日來的疲倦忽然間全部湧了出來,尋找發洩的突破口似的,讓人精神一陣恍惚。
“公子!公子!”
隱隱約約間,好像聽到有人在急切地叫喚,可又聽不大真切,鏡月未央蹙眉,叫魂啊——
“公子,醒醒啊……公子……”
感覺到有人在搖她,但是頭昏昏的,怎麼也醒不過來。
鏡月未央嘟噥了一聲,懶懶地抬手揮了揮:“別煩我……”
耳邊煩人的嗡嗡聲這才緩緩平淡了下來,陷入了一陣徹底的死寂。鏡月未央像是丟了魂似的,在一片混沌的空間裡遊啊遊,遊啊遊,就是一直遊不到盡頭,全身飄飄浮浮,腳不得著地,直到心理忍不住有些慌了,才開口想要喊人。但是一下子,又不知道該叫誰……安柏辰嗎?安柏辰已經不要她了。母后?那個女人太殘忍了,如果有必要,就算要親手殺了自己,她也不會有半點猶豫吧。死妖孽?這也不是個好東西,只是沒有露出尾巴罷了,還指不定是隻多張牙舞爪的大灰狼呢……呀,做人真失敗,數遍所有人,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
不,不是——
不是別人靠不住,只是她不肯相信別人罷了。
她怕了。
那種被人高高舉起,然後再狠狠摔下來的感覺,她怕了。
“嗯……”難耐的聲色從嗓子裡溢了出來,額頭又冷又熱,像是有汗珠滑過,身體也開始發燙起來,指節好像都跟著腫脹了……發生了什麼?她發燒了嗎?好難過啊……揚手漫無目的地來回擺了擺,拍上了一個人的臉,然而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顫慄了一下,像是觸電一樣。這種感覺,好像以前也有過……
“公子……”
旖旎蠱惑的叫喚在耳邊響起,透著毫不掩飾的情慾,聽著又熟悉又陌生。
落空了的手被人輕輕握在掌心,繼而抓著撫上臉頰,滾燙的指腹掠過同樣熾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