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蠢!”鏡月未央嗤了一聲,隨即看向彥音邪邪一笑,意味不言自明,“柔香玉的媚術只對男人有用,換成女人她那套就行不通了。”
吃了些東西,又休息了幾個時辰,大家都不敢大意地睡過去,只躺在床上眯了會兒眼。
只有鏡月未央趴在彥音的大腿上美美地做著夢,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角彎得可以放到池塘裡釣魚。
彥音支肘靠在床頭,一手撫著鏡月未央秀麗順滑的長髮,看著她右耳上戴著的那枚冰紫色的玉墜發呆。
有人在緊張,有人在憂慮,短短的幾個時辰煎熬得像是過了幾年那麼漫長,而有人卻希望時間就這麼停下來,停止在這靜謐的氣氛之下。
他的心不是石頭做的,鏡月未央為他做了那麼多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願承認,也不敢接受。
因為他抓不住她。
他怕哪一天自己真的沉淪了,她只會離他越來越遠。
她寵他,她護他,她哄他,她戲弄他……
所有的場景一一掠過腦際,歷歷在目彷如昨日,可是她對他越是縱容,就讓他更加的不安惶惑,萬一到了最後,他才發現——
她騙了他呢?
看著床上親密無間的兩個“男人”,慕容傲海不免嘆了口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都是倔強執拗的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抓著對方的手不肯鬆開,卻還要擺出一副又嫌棄又勉強的樣子,遲遲不肯捅破那層紙,說也說不清,道也道不明……看得他都替他們捉急了!
“幾位公子,宮主有請。”
左護法冷淡的聲音一響起,鏡月未央就睜開了眼睛,她承認,她是被他身上的煞氣驚醒的。
鬼宮之中,有真正的惡徒,也有受盡冤屈的好人,有人是天性殘忍嗜殺貪虐的儈子手,也有人是被逼無奈才走上的絕路。
而眼前這位身材魁梧目露兇光的陰冷男子,單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嗜血之氣,就能清楚的知道,此人絕非善類。
整個陵墓大得像是一個迷宮,連甬道都很寬闊,彎彎曲曲走不到盡頭,鏡月未央忍不住握了握拳頭,要得到蝴蝶谷的金鑰,就必須打敗鬼宮宮主,然而這是人家的地盤,就算他們幾人武功蓋世又談何容易?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要得到鏡月的江山,必然免不了幾場豪賭。
“你們來了。”
經過重重石門,幾人進到一間密室之中,牆上只點了幾把火光,整個密室並不敞亮。看見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鏡月未央這才意識到,秦天啟竟然是個瘸子。
抬眸望向慕容傲海,他的臉色也露出了些微的驚訝,猜不出是何人傷了這位武林至尊。
“金鑰在哪?”鏡月未央開門見山,不多做廢話。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時間拖得越久,在這種壓抑的地方就越是消磨他們的意志。
秦天啟本來就不是個多言的人,聞言便抬手轉了一下身側的八卦盤,隨著一陣粗重的石塊摩擦聲,從密室正中間的地上緩緩拱起一座石臺,站得遠看不真切,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個圓柱型的石盒。
“當年得了不少寶器,哪一件是蝴蝶谷的金鑰本宮主就不知曉了,故而還需你們親自來看一看。”
秦天啟移動輪椅走到那石盒邊上,抬手往石壁上有節奏的敲了三個節拍,那石盒這才緩緩開啟,露出一片瑩瑩的幽光,將整個密室都照得透亮,竟是藏了一顆……不,是一箱碩大的夜明珠!
這個守財奴,這麼好用的東西不拿出來裝點鬼宮,藏到這麼黑布隆冬的地方有什麼意思?真是不懂得享受生活,手裡有再多的錢也是白瞎。
鏡月未央撇了撇嘴角,不懷好意地打起了主意,這鬼宮也是個小聚寶盆,一定要想方設法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