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沒必要騙你,再說你除了這張臉這個身子也沒什麼值得本殿騙的,難不成你以為本殿真的會稀罕你那顆真心嘛?真心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廉價得不值一提。”
白郎之整飭好著裝,沒有顯得多麼高興,也沒有半分的失望傷心不愉快,彷彿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太重要,或者說沒有什麼是能讓他看上眼的東西。“好。”
白郎之走後不久,小銀子後一腳就跟了進來,走到桌子邊給鏡月未央倒了一杯溫水:“殿下可是困了?”
鏡月未央按著太陽穴轉了幾圈,宮中的事情錯綜複雜,府裡又是烏煙瘴氣亂七八糟,一看到白郎之那張臉就不可避免會想起安柏辰,可眼下真要趕走他,又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小銀子繞到鏡月未央身後,抬手幫她按摩解乏,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著很舒服:“白大人的性子向來孤傲清高,有時候說話重了,殿下可別放在心上。”
“嗚嗚,”鏡月未央轉身抱住小銀子,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還是小銀子最貼心了。”
“殿下若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來聽聽,小銀子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才幹,但多多少少也能為殿下分擔一些憂慮。”
“唉……”鏡月未央輕聲嘆了一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想起了一些前塵舊夢……”
小銀子聞言不由一喜:“殿下可是記起以前的事來了?!”
“呃。”鏡月未央微微一愣,搖了搖頭,卻是不再說話。
小銀子見狀不免有些忐忑:“小銀子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惹殿下不開心了?”
“不關你的事。”想起那抹絕然離去的背影,鏡月未央忍不住又是一陣苦笑,“小銀子,去抬些好酒來,咱們今晚不醉不休。”
“殿下,飲酒傷身。”
“呵……”鏡月未央抬手挑起小銀子的下巴,目光忽遠忽近,卻透露著幾分無可忽略的冷銳,“難道連你也要違抗本殿?”
小銀子垂下眼簾:“小的不敢。”
沒想到真正喝酒的時候,卻是小銀子先醉了,鏡月未央有些哭笑不得,拾起一件衣服蓋在他身上,自己又抱了兩罈陳年好酒飛到了屋簷上,對著滿天的星光暢飲獨酌。
她知道,安柏辰一直都是她心裡的一道梗,如果不拔掉這根刺,她很難再接受別人。別說是府裡的這幾位,就連宮中的父皇和母后,她也不敢全信——總結起來,也就是幾個字——“被害妄想症”。
如今天下局勢動盪不安,鏡月未央很有自知之明,憑她一屆文藝裝逼女流氓,想要匡扶大業一統天下那絕對是痴心妄想,然而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科班出身,倘若要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在的國家衰弱滅亡,那種毫無理由的愛國情操又叫她無可忍受。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的奇妙,一個再怎麼胸無大志的人,被推到了某個舉足輕重的關鍵點上,也會開始變得認真嚴肅起來,比如她——葉未未,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屌絲,穿越成一屆強國公主之後,竟然也開始關心起國家大事起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鏡月未央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儘管她公司裡也算得上一個雷厲風行手腕酷辣的商業女強人,然而就憑她那二百五的情商,私生活簡直慘不忍睹,做出來的腦殘事完全可以徹底掩蓋她的光輝事蹟。
酒罈子沿著屋簷咕嚕咕嚕滾落,繼而“哐啷”一聲摔在地上砸成了碎片,濺溼了雪白的腳尖。
白郎之快速跨前兩步,接住從屋頂上滾下來的鏡月未央,他不過離開才那麼一會兒,她竟然就醉成了這樣?若不是湊巧他丟了東西回來找,只怕鏡月未央現在摔得夠嗆,不死也得殘廢。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救她,可身體做出的反應比意識來得快,等他回過神來,鏡月未央已經軟趴趴地倒在了懷裡,捶著他的胸口滿是胡話:“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