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千墨會跟他吵起來,沒想到這廝膝蓋一彎就單膝跪了下去:“太子恕罪,卑職一時失手……”
那一劍筆直貼著太子的鼻尖飛了過去,差點沒把他驚得嚇尿,他哪能那麼容易輕饒他,抬腿就是一腳,狠狠將千墨踹翻在地:“失手?!哼,你分明是要行刺本宮!若非本宮躲閃及時,只怕現在早就成了你的劍下亡魂了!”太子越說越氣憤,側身唰的抽出了貼身護衛的佩劍朝千墨的胸口刺去,動作快得叫人眼花。
“住手!”
隨著“叮”的一聲銳響,太子手一抖,利劍倏地就被甩了出去,剛硬的劍鋒上生生破出了一個小口子,罪魁禍首卻只是一枚銅板。死妖孽下手已是極快,然而千墨的胸口還是被刺了個小窟窿,墨色的衣裳被挑開,露出一小塊血汙的皮肉。
死妖孽快步走近,先是看了一眼千墨,繼而才半眯起眼望向太子:“千墨乃本王隨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太子看在本殿的面上饒了他這次。”
太子雖是陰狠之人,但也不免被死妖孽的煞氣脅迫,只好冷冷一笑:“靖王可要看好自己的隨從,免得被一隻不中用的狗壞了名聲。”
看著他們兩個眸光相對暗自鬥狠,一時半會不會善罷甘休,我只好出面走到他們中間轉移話題:“大皇兄前些日子說要來,未央一早就準備了上等好酒。眼下快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大家也別都乾站著,一起進屋裡頭喝酒如何?”
聽我這麼問,太子也不好拂了我的面子,只是心下還未消氣,便冷哼了一聲,甩手走到了前頭。
“小銀子,你帶千墨下去包紮一下。”我朝小銀子吩咐了一句,轉而看向死妖孽,“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死妖孽的面色不是很好,沒了一貫嬉笑戲謔的表情,看起來嚴肅得有些可怕,聞言也只是勉強地笑了笑,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臉頰:“晚些時候再找你,我有話跟你說。”說著便又轉身匆匆走開,朝的是柳浮玥住的方向。
我雖有些疑慮,但光靠猜測也想不出什麼,便專心應付太子的事。這回太子來訪帶了不少禮物,一看便知下了血本,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般大獻殷勤,一來想必是為了拉攏我,二來——最主要的目的,應該還是為了見一見那天在父皇壽典上驚鴻一舞的“舞娘”。
果然,酒過三巡,太子被我灌得有些高了,就開始藏不住話頭:“有酒豈能無歌……”
“伴歌……”我笑著接過他的話,“還需豔舞。”
“哈哈!果然還是三妹最瞭解為兄了!”太子臉頰通紅,雙目放光,眼睛比夜裡的狼還要亮。其實我嫌他煩,特地命人在酒裡下了些迷一藥,沒想到他興致這麼高亢,竟然喝到現在還不倒下。不得已,我只好命人去請了樂師舞姬來,轉念一想,他這回是專門衝著彥音來的,若是見不到彥音勢必不會罷休。瞧著太子一臉希冀的模樣,我心頭一轉,有了不三不四的主意。
“來人,去把音兒叫來,就說太子來了,讓他好生打扮一番跳個舞助一助雅興!”
“這……”太子炯炯有神的目光驀地一閃,嘴角隨即扯開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這音兒乃是三妹的寵愛至極的夫侍,聽說才藝無雙花容月貌,又是男生女相雌雄莫辯,若為兄所料不差,那日在父皇壽宴上一舞驚天的舞伎莫不就是他了?”
“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皇兄,音兒的女兒身裝扮可比一般女子還要豔麗幾倍,沒想到皇兄竟能看出來。”好色之徒總是千方百計要把看上的人弄到手,這才幾天,他就著手查了這麼多,要是再翻下去,估計能把彥音的老本翻出來。單好色也就罷了,可他著實是個渣,竟然連妹妹的男人都不放過。我本不想對付他,可要覬覦我的人,我也不能就這麼束手就範任他為所欲為是吧?
太子洋洋得意,一開始還覺得不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