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玄寧從來不堤防他們,拉著她的小手也睡倒在了床邊。等兩人再次醒來,已經在踢踏前行的馬車裡面了。
最高的閣樓之上,男子披著雪白的貂皮披風立於欄杆前,看著馬道上疾馳而去的一群人。
槐序寒著臉,對於昨晚被暗算之事耿耿於懷,又因沒有完成君上交待的任務而自責不已,見狀不免蠢蠢欲動:“君上,我現在立刻帶人去追,應該可以截住他們!”
“應該?”宗政雪微淡淡一笑,“你才吃了虧,還敢再去撞南牆?”
“我……”槐序一時無言,確實,憑鏡月未央的功力,就算他們人多,也不一定能攔住他們。
“放心,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的。”
俊美的鳳眼上勾成一個詭譎的弧度,帶著穩操勝券的優越感。
槐序抬眸看他,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唯一一次露出傷心欲絕那種極端不優雅從容的神情,也只有那一回在宮裡,鏡月女君危在旦夕的時候。
駕馬趕了一段路,沒見到什麼追兵,拓跋炎胤才下令放慢了速度。
回頭看向那座小鎮,有一座高高的塔樓矗立在鎮中心,宛若鎮城之寶似的,也不知是哪位鄉紳官僚的傑作,鏡月未央目光凝霜,頃刻又化成一汪春水。
他是放手了嗎?
呵呵,終於還是會放手的不是嗎?
那樣自負驚狂的一個人,哪怕負了全天下,也不肯吃虧半分,又怎麼可能為她捨棄一切?
有時候鏡月未央也會想,若不是這個身份,若是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結局大概就會變得不一樣。
無論那個人對與不對,在錯誤的時間或者是錯誤的地點遇到,都只能是那四個字——
有緣無分。
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想最後嘗試一次,不然,又怎麼能輕易死心?!
離開聖焰邊關之後,出於大局考慮,鏡月未央決定按原計劃不變,一人一腳把鏡月千修和拓跋炎胤趕回了鏡月與北漠的交壤之境,兩人為了防止她再亂來,特特留下了最惱人的小魔女來鎮壓她。
有了小魔女的牽制,鏡月未央就是有什麼么蛾子,也要先掂量掂量小魔女的闖禍能力和人身安危,不至於太沖動行事。
偷聽到拓跋炎胤和鏡月千修的密談,鏡月暖鳶絲毫沒有那種“惹人嫌”的自知之明,反而為自己有這樣奇特的作用洋洋得意,幾次三番在宗政玄寧面前炫耀,搞得宗政玄寧十分憂鬱,並且越想越憂傷。
三人分開之後,鏡月未央決定先去鳳城,先前她就跟白朗之他們約好,一旦出了什麼事,不能立刻匯合,就到鳳城等訊息。
作為一個接壤四國的風水寶地,鳳城十分榮幸地被鏡月女君選為了第一行宮,大興土木把西門九幽原來的府邸擴建成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名之為“聖月宮”。
話說這聖月宮建好之後,鏡月未央還沒有去住過。
畢竟是從宗政雪微手裡連搶帶騙奪來的城池,鏡月未央總是覺得心有惴惴,不是很踏實。
按理說,這麼優越的地理位置,再加上源源不斷的稅錢,像宗政雪微那樣的老狐狸決計不會放手,可偏偏他就是放手了,還放手得那麼輕易,彷彿這只是無關緊要的玩具。
所以鏡月未央懷疑,他這麼做肯定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為此她也派了人對鳳城大肆排查了一翻,把一些身份可疑的人都掌握在眼皮子底下,只是跟蹤了相當長的一段時日,也沒發現什麼不妥,便只得就此作罷。
“母皇,還要多久才能到啊?我屁股都顛疼了!”
連著坐了好幾天馬車,鏡月暖鳶無聊得要死,那些護衛都被她欺負得怕了,一見到她就躲得遠遠,玄寧哥哥又下不了手捉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