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帝不知情的情況下,出其不意地拐走了北漠的太子和皇孫——那個老皇帝就是再沉著也不可能壓得下這口氣,必定會發兵攻打鏡月。
如此一來,鏡月的一半兵力就會被北漠牽制——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在此基礎上鏡月未央再去煽煽風點點火什麼的,她就不信西冥那隻蠢蠢欲動的豹子不會趁機動手!
沒錯,她就是要誘蛇出洞,然後請君入甕,運氣好的話再一網打盡!
本來憑鏡月未央的武功,就連進出北漠皇廷都是如入無人之境,區區一個邊關根本算不上什麼。難就難在還要帶上那一大一小兩個累贅,尤其是“被挾持劫走”的北漠太子。
那麼大一個塊頭,總不能分拆成好幾塊偷偷運走吧?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鏡月未央想要看一看——
拓跋炎胤著紅妝的靚麗模樣。
“你在我臉上弄了什麼?”
一覺睡醒,拓跋炎胤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掃來掃去,還未完全睜開眼,就看見鏡月未央一臉賤笑地趴在他胸口拿一支毛刷輕輕扇著他的臉。見到他醒來,鏡月未央立刻一臉驚慌地把手背到身後,登時跳開了三步之遠。
“不是要喬裝出行嘛,我在給你畫個妝換張臉啊!”
拓跋炎胤皺了皺眉頭,狐疑地掃了她一眼,顯然是不信:“那你躲那麼遠幹嘛?”
“化裝可是小爺行走江湖的獨門絕技,怎麼可以輕易讓別人學了去?”鏡月未央很快就恢復的尋常的神色,一邊說著,一邊已是動作極快地抓起桌上的盒子將畫筆胭脂放了進去。
因著鏡月未央背對自己,拓跋炎胤看不清她的小動作,但還是不能放心,披了件衣服下床,徑直就往梳妝檯上的青銅鏡走去。
“哎——”
還沒走近,鏡月未央就像一隻活蹦亂跳的猴子一般竄了出來,攔著手臂擋在鏡子面前:“不能照鏡子!”
見她這樣緊張,拓跋炎胤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一般這個惡趣味的女人感興趣的東西,往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為什麼?”
事出突然,鏡月未央一下子還沒想好藉口搪塞他,當即下巴一抬無賴到底:“……反正就是不能看!”
拓跋炎胤扯起一絲冷笑,目光冰得凍人,比那珠穆朗瑪峰上的雪光還要灼冷:“你讓開。”
“我不!”
“嗯?”
“不行不行……你別過來!”眼見著拓跋炎胤一步步逼近,鏡月未央往後退到了銅鏡邊拿雙手護住鏡子,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去,實際上,她已經整個人都貼上去了。
拓跋炎胤的臉色一寸一寸黑到了極點,本就少得可憐的耐心在被一點點消耗殆盡。
感覺到周身越來越低的氣壓,鏡月未央忽然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趕腳,介個……玩笑好像開得有點大了,萬一真的讓拓跋炎胤看到他現在的模樣,說不定把她砍成十段八段的都不能夠解氣吧!
“啊——”
一見到拓跋炎胤抬起手,鏡月未央下意識就側過臉閉上眼睛,有種做了壞事的心虛。
然而拓跋炎胤卻不是伸手推她,粗糙的指腹輕輕撫上她的臉緩緩摩挲,帶著男人特有的力道與溫度,鏡月未央緩緩睜開一條細縫,看見拓跋炎胤嘴角勾起的那絲頗為無奈的笑意,然後看見他的面容考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鏡月未央的瞳孔由是睜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忽然,拓跋炎胤在離她半尺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漆黑如墨的雙眸對上她的眼睛,所有的視線幾乎都聚集到了她的右眼中,像是在竭力打量著什麼——
猛然間,鏡月未央心頭一跳,宛如一腳踩中了地雷。
而實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