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鏡月未央的模樣也不像是在惺惺作戲,而且她也沒有必要編出這麼個故事騙自己。
同一張臉,同一個身體,卻是不同的思想不同的靈魂,這確然是件很奇妙的事……
白朗之雖然覺得有些震撼,但也並非完全不能接受,大概是從小就聽慣了奇聞異事,因而也沒表現出太過驚慌的行為,一張俊顏漠然慣了,自然也捏造不出恐懼的表情,只斜斜上挑了眉頭,略顯詫異……以及有一絲絲的,有趣。
原來,鏡月未央竟然已經變了一個人,那他是否有必要重新正眼打量她一番?
不管怎麼說,鏡月帝后的掌上明珠,整個王朝最受寵的三公主,身份和地位都明擺著在那裡,就算不是同一個靈魂也一樣不可撼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鏡月未央只覺得頭疼欲裂,趴在床上對著枕頭磕了好幾下,差點把小銀子嚇個半死,趕忙上前攔住她:“殿下,喝點解酒湯吧……都怪小的該死!竟然喝醉了酒……”
“呵呵……”隱約想起昨夜小銀子被她硬生生逼下了三大碗窖藏的古酒,才一會兒功夫就臉紅得跟烤熟了的大蝦似的,鏡月未央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好沒用啊,才那麼點酒就醉了,不過你喝醉的模樣超可愛的,什麼都不說,也不睡覺,就一個勁兒咯咯直笑……哈哈,不行了……我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笑得肚子疼,哈哈哈……”
小銀子聞言一臉黑線,他喝醉了真的那麼……傻嗎?他的光輝形象啊光輝形象!本來還想在殿下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這下子可好,全都給毀了。
“殿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一臉的惶恐,“殿下不好了,音公子他昏倒了,怎麼叫也叫不醒!”
“他愛昏就讓他昏唄,反正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鏡月未央不耐煩地揮揮手,屏退了彥音的貼身侍從,完全沒有起身的意向。
見她如此,小銀子倒忍不住擔心起來了:“殿下,您真的……不去看一看音公子嗎?”
“他那麼不待見本殿,就算本殿去了也只是白添了幾分憎惡,只怕本殿要是去了只怕他這一口氣也就完了。”鏡月未央涼涼地抬了抬眼皮,伸展四肢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彥音的苦肉計用得越狠,她就越是不會去,她就不信他還能把自己玩死。
整整一天,鏡月未央託病沒有出過府,拓跋炎胤也沒有來,從宮裡頭傳來的訊息是說他被皇后強行留下喝茶,跟四公主彈彈琴,跟親王郡主下下棋什麼的,百花環繞玩得不亦樂乎。
“哎,好無聊啊……”
鏡月未央托腮坐在亭子裡,一粒一粒往池子裡扔魚食,看著一堆肥碩的錦鯉在蓮花周圍游來躥去,忍不住覺得有點兒噁心,抬眼往遠處瞥了一眼,便見一個雪白的身影款步朝對面的園子走去。
“殿下,音公子這回不像是在作假,萬一他是真病了那可不好辦,不如殿下先去探一探,就算他是在演戲,那到時候再離開也不遲啊……”
看到鏡月未央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小銀子自然知道她在掛念什麼,忍了一陣還是沒忍住,就幫鏡月未央找了個藉口去看彥音。雖然他並不喜歡那個男人,但是他更不想看到鏡月未央不開心。
“呵,既然小銀子都開口為他求情了,那本殿就大發慈悲地放過他這一回!”
話一說完,鏡月未央就起身快步朝彥音所在的暗室走了過去,看得小銀子一陣搖頭無奈。殿下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面子上很要強,卻是狠不下那個心。
快要走進園子的時候,正巧碰到那個人迎面走了出來,鏡月未央抬眉作出稀奇的神情:“不是說讓你走嗎?你怎麼還在這裡?怎麼,捨不得本殿?”
“呵……”白朗之冷然輕哂,抬眸淡淡地看向她,“微臣不像某個人那麼冷血無情,一度同床共枕的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