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這絕對是千金難求的好馬。
“這是……?”
“這是祁連山的馬中之龍,日騰千里而不衰,性烈而狂野,極難馴服。聽說三妹一直在尋求寶馬,為兄費了些周折,花了近半年時日才弄到這麼一匹千里良駒,不知可否入得三妹金眼?”
“得此寶駒,未央自是歡喜非常,只是無功不受祿,皇兄這般厚待於我,”鏡月未央抱著火雲貂順了順毛髮,收回目光轉向一臉英氣鏡月閔哲,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透露著異樣,“想必是有求於我?”
“三妹,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朝中的勢力想必你也清楚,雖然我身為太子,然而畢竟不是嫡子,閔徹野心勃勃,近來動作頗多,母后的態度又不甚明瞭……”鏡月閔哲一邊說著,一邊抬眉看向鏡月未央,眸中意味深長,“三妹乃是母后與父皇的掌上明珠,如若三妹能助我一臂之力,為兄便可高枕無憂……”
呵,原來是來拉攏她的。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宮中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竟叫鏡月閔哲這般緊張,連那麼大的恩怨都能一筆勾銷,還特地上門想要賄賂她。
“哈,這個皇兄大可不必擔憂,”鏡月未央提了提裙襬,站起身來走到那匹寶馬邊上四下打量了一圈,“君位之爭未央一向不感興趣,也不想被牽連進去,這儲君之位早已定下,父皇即便再寵我也不會拿這個開玩笑。更何況,倘若儲君變更,則勢必引得朝廷動盪,眼下外患勢如虎狼,未央也不想鏡月飽受內憂外擾,對於這一點,母后想必也是同樣的顧念。”
“有三妹這番話,那為兄就放心了。”
鏡月閔哲似乎不想在公主府多做逗留,事情一商量妥當便就匆匆帶人離去,來去如風,連一盞茶的時間都還不到。
拍了拍寶馬的頸項,鏡月未央撓了撓下巴,對著它大眼瞪小眼。
小銀子站在一邊,立了好久,見鏡月未央一言不發,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是在考慮太子之事嗎?”
“不,”鏡月未央伸出食指擺了擺,“本殿在考慮……該給這匹馬取個什麼名字。”抬眼望見拓跋炎胤從假山後搜出來,嫣紅的薄唇微微上挑,隨即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不如,就叫紅毛好了。”
“呃……”小銀子不發表評論,看了眼目光爍爍的寶馬,似乎能感覺到一種它要暴走的衝動。
翻身躍上馬背,鏡月未央一甩長鞭,騎著“紅毛”就朝外跑了出去,卻不想這馬果真生性極為兇烈,對新主人非常抗拒,在庭院中橫衝直撞試圖把鏡月未央甩下馬背。鏡月未央原本就沒有坐穩,駕馬技術又不是一般的差,一瞬間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只有手還緊緊勒著馬韁防止被甩飛,從遠處乍一看去,猶如一隻凌亂的風箏。
“殿下!”小銀子大驚失色,疾步追過去緊緊跟在馬後,一邊竭力做好準備接住被拋飛的鏡月未央。
忽然眼角一爍,一襲火紅色的身影翻身從半空落了下來,正好坐到馬背之上。
拓跋炎胤一手迅速扯回鏡月未央抱在懷裡,一手緊緊勒住馬韁減緩它的衝勢,一連繞著園子急急走了兩個大圈,才控制住馬的情緒將它勒停在小道邊上。鏡月未央驚魂甫定,兩手還死死抱在拓跋炎胤的腰際不敢鬆開。剛才真是太驚悚了,耍帥真他孃的是個高風險的技術活,萬一把她摔個狗吃屎就徹底毀容了!
“怎麼樣,你沒事吧?”感覺到鏡月未央的膝蓋都在發抖,拓跋炎胤頗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叫打腫臉充胖子,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連馬都不會騎,竟然就敢這樣莽撞地爬上原野之王的馬背,她的膽子大得也太沒分寸了!
穩住身形,鏡月未央立刻鬆開手,被拓跋炎胤眼角的戲謔刺得心尖一疼,竟然被這二貨笑話了,真他媽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你跳上來做什麼?這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