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邊的老男人,中年發福,身材微胖,一張肉呼呼的臉總是掛著笑,老鼠似的眼睛緊緊眯成了一條細縫,連眸子都找不見。先前母后介紹右相的時候,我腦中立刻浮現出來的一個名字就是“和��保≡俳��肽撬匾驢菔蕕淖笙嘞啾齲�疾緩靡饉妓鄧�皇翹骯佟�
收回目光,只見得邊側的二皇兄舉杯一飲而盡,指尖攥著白玉酒樽細細的捏旋著,不過兩秒,那玉盞啪的就掉了下去,砸在地上響起一聲脆響。與此同時,幾乎是電石火光的一瞬,正在場中旋轉起舞的彥音忽然飛身而起,鷹隼般就要朝著大殿正主之座上的父皇撲去——
因著我對二皇兄有些忌諱,便暗中多照看了他兩眼,是以這千鈞一髮的瞬間我的反應便較眾人快上許多。
彥音他說謊!
他的目標根本不是什麼右相,從一開始就是……父皇!
這麼想著,身體就已條件反射般躍了出去,剎那間身體輕靈得彷彿不是自己似的,手腳卻在下意識的支配中貼身上前攔下了彥音。我伸手抓上他的手腕,一手摟住他的腰飛速地轉了半個圈,緊接著眼角一閃,一支細長如魚竿尖端的三尺長銀竿“嗖”的就從彥音指尖射了出去,利劍般刺破半空筆直穿透那北漠時辰的眉心,重重釘在鑲金雕銀的銅柱之上。
滿殿瞬間靜如死潭,片刻後轟的就炸開了鍋,膽小的宮女尖叫著逃開,侍衛齊齊拔刀湧進:“有刺客!護駕!”
不過是彈指一瞬,大殿中的情境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彥音見一擊不成,還欲豁開性命衝上去掙個魚死網破,我不懂武功,卻是隨手就點住了他的幾處大穴牽制了他的動作,這種潛意識的超長髮揮倒是每次都很及時。
“已經沒戲了,你要是不想死,就別亂來。”
我在他耳邊快速呵了一句,隨即放開他,回頭喝退包圍上前的侍衛:“都退下,這兒沒有刺客,方才不過是本殿表演給大家看的一個小把戲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趁著眾人都驚魂甫定,母后率先劈頭朝我斥責了一句:“央兒,這是怎麼回事?!大殿之上豈可胡鬧?!”
撇過麗妃幸災樂禍的表情,我勾起嘴角朝父皇微微躬身行禮:“父皇受驚了,央兒先行賠罪。其實央兒真正的賀禮並非是這伶人的一曲舞樂,而是這西冥奸細的狗命!”
“什麼?!”父皇聞言大驚,轉頭指向那倒地斃命的北漠時辰滿臉驚疑,“你說這北漠時辰是……西冥的奸細?!”
“血口噴人!我等北漠使節奉吾皇之命前來為鏡月帝君祝壽,不想竟會在此橫遭慘死!三公主不但出手殺我使臣,還汙衊我等是西冥奸細?!哼……這、這簡直荒謬至極!”北漠副使怒髮衝冠,跨前一步指著我厲聲大罵了一番,繼而又轉向父皇威脅道,“若是鏡月陛下不能給出一個妥善的交待,我等定不會就死罷休,吾皇勢當為枉死的臣子討回一個公道!”
聽他這樣字正腔圓義正言辭的一番呵斥,父皇面色一緊,看著我的目光也有了幾分嚴正:“央兒,你一向荒唐慣了,以前沒惹出什麼大禍父皇便也由著你,可這回非同小可,你既揭發他們是西冥的奸細,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我伸手撓了撓下巴,轉向母后求救。
母后臉色微暗,卻是朝二皇兄使了個眼色。
二皇兄這才收斂了神情,起身轉向那北漠副使:“你向我們要證據證明你們是北漠奸細,那本殿是否也可以向你們要證據,用以證明你們是真正的北漠使臣?”
“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北漠副使微微一愣,不想他會問這種問題,當即氣極,“若我等出示的通牒不等證明我等的身份,你們又怎麼會讓我們進城進宮向陛下拜壽?!”
二皇兄一派氣定神閒,不緊不慢地繼續跟他扯皮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