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乾淨臉,握著她的手又等了一會兒,才見她動了動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你終於醒了!”扶著還有些虛弱的鏡月暖鳶坐起來,宗政玄寧不由鬆了一大口氣,緊皺著的眉頭放緩了三分,“有沒有覺得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鏡月暖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記得看母皇和玄寧哥哥下棋,你一子我一子地落著,也不知道誰更厲害,後來她覺得無聊就睡著了,做了一個很沉悶的夢,夢到了漫天漫地的火光,她熱得不行,到處喊人救火,卻沒有一個人理她,再睜開眼睛,便看到宗政玄寧一臉的擔憂,轉而又是一臉的欣喜。
“玄寧哥哥!”
鏡月暖鴛忽然張開雙臂撲到宗政玄寧的懷裡,緊緊抱著他,好一會兒都不肯鬆手。
“怎麼了?別怕,有我在。”
宗政玄寧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有些心疼懷裡這個軟軟糯糯的小小傢伙。
“剛才我做了一個噩夢,害怕極了,可是無論喊誰都沒有理我……玄寧哥哥你不要再不理我好嗎……我很害怕啊……”趴在真是的懷抱裡,鏡月暖鳶還是忍不住心有餘悸,渾身輕輕顫抖著。
“別怕,哥哥永遠都不會不理你,就算你煩了要趕我走,我也不會走。”
“我才不會趕玄寧哥哥走呢!玄寧哥哥對我最好了……”
……
哄了一陣,鏡月暖鳶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轉眼看了四周,才忽然發現車廂中沒了“娘”。
“咦?母皇呢?母皇去哪裡了?”
宗政玄寧蹙起俊秀的眉頭:“女君被皇兄帶走了。”
“皇兄?那是誰?”
被她這麼一問,宗政玄寧不知該如何解釋,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就是你之前在小鎮上跟著走丟的那個人。”
“啊?!是他把母皇帶走了?那……母皇會不會有危險?!”
在鏡月暖鴛的印象中,那個左耳戴著紫晶耳墜的男人是個異常危險的人物,威脅指數堪比森林裡出沒的兇殘而暴躁的野獸。
雖然當初鏡月未央只是對她說宗政雪微不好對付,讓她遇見了就躲遠一點。只不過小孩子總是會把事情誇大,只要一開始給某個人貼上了不好的標籤,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變成壞蛋,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大壞蛋,久而久之,就毫無例外成了罪無可恕的大大大壞蛋!
鑑於鏡月未央和宗政雪微的特殊身份,就算有槐序的那一番話,宗政玄寧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鏡月女君就一定會平安無事,只能回答她:“女君讓我趕緊去鳳城搬救兵,她說到了鳳城自然有人會想辦法把她救出來的。”
“嗯,那我們快去吧!”
母皇那麼厲害的人,都能被那個男人劫走,可見那個洪水猛獸一樣的男人確實很難對付,現在馬車上又只剩下她和玄寧哥哥,要是再出什麼意外,她就真的要死翹翹了!
“駕!駕!”
雪白蒼茫的林海山原之上,一群人護著一輛馬車飛快的在山腰上狂奔而過,策馬揚鞭的喝聲應和著呼嘯而過的山風,有種說不出的蕭殺味道,天空之上萬籟俱寂,過了很久才偶爾有一隻蒼鷹盤旋而過。
而在群山的那一端,一座巍峨雄偉的富麗城闕拔地而起,猶如世外桃源,富庶,繁榮,熱鬧……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商旅進城,又有差不多數量的人流離去,他們有的帶來了美酒香料,有的帶走了茶葉絲綢,被高高城牆包圍著的一方淨土裡,歌舞昇平,醉生夢死。
當初鏡月未央從西門九幽,也就是現在的宗政雪微手裡得到這座城池的之後,為了最大限度地保全鳳城原來的風土人情,從而保護在這個交通樞紐中盛大的交易市場,鏡月未央並沒有強制鏡月子民入駐,駁回了那些老臣大刀闊斧給鳳城重新洗牌的奏摺,要給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