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遲早叫他連本帶利還回來!”
感覺到鏡月未央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氣,宗政玄寧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總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鴨子。
而在隔山遙望的西冥皇宮,宗政雪微披著一件薄薄的錦袍倚坐在床頭,神色冷淡地聽著下屬戰戰兢兢的上報,眸色寒到了極致,反而從眉角處攫起一絲詭譎的笑意來,看得跪在一邊的紺香遍體生涼。
好,很好。
敢情那個女人早就計劃好了。
昨晚那一場極盡纏綿的情事,不過就是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力降低他的戒心,可偏偏他還著了道,以為她是真的放棄宗政墨嘯,才會突然間變得那樣熱情狂放……
冷魅的眼睛微微眯起,宗政雪微抬手輕輕撫上耳邊的吊墜,恍惚間想起來昨夜裡鏡月未央似乎還提到過這個,可惜那個時候濃情蜜意,偏生給忽略了。
難為她假扮失憶扮得那麼像,比戴了面具還要逼真。不過,她真的以為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嗎?未免也太天真了。
“傳令下去,朕要召見聖焰清王。”
“是。”
女人,果然不能慣著,他既然能擒她一次,自然就能捉她第二次,而且還要讓她乖乖送上門來。
一路跋山涉水,在山林桃李芳菲的時節,鏡月未央終於回到了久違的故土,不過是短短數月的時光,卻是九死一生歷經萬難,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看到整整齊齊列隊守候在城門外迎接她的那些人,依舊是俊美風華的容顏,在風刀霜刻的磨礪下變得更為俊酷而又韻味。
這些男人,為了她曾深入險境,幾度單刀直入逼近西冥皇城,迫使神梟十三騎出動了半數以上的兵力防禦,若不是得到了她離開皇城的訊息,恐怕這個時候還在與西冥戰將廝殺。
鏡月未央很清楚,沒有他們牽制西冥的兵力,鏡月的國境不可能如此平靜,她也沒有這麼輕易就能脫身。
縱然他們沒有親手救她於危難,可是那份忠誠的赤子之心,自有天地為之作證。
情不自禁地,在目光觸上那幾張熟悉的笑顏時,淚水就那樣輕易的盈滿了眼眶。鏡月未央掩起袖子微微側開頭。
自來到這個時空起,從未有一刻如今日這般歡慰安心,倉皇轉身之際,卻發現……大家都在原地等著她。
鏡月千修踏前幾步,在離鏡月未央兩尺開外頓住腳步,望著她欲言又止,最後只微微一笑,從薄唇中嘆出幾個字來:“央兒,我想你了。”
被他這麼一嘆,鏡月未央再也忍耐不住,立刻撲上去偎進他的懷裡,什麼背叛什麼陰謀,都不過是無稽的猜疑罷了,她的死妖孽,她的皇叔,終是不忍心看她難過的。
不需要任何的語言,彼此交心,便是晴空萬里。
落下九九消寒圖的最後一瓣緋紅梅花,院子裡的桃花開得灼灼光華,一眼之下甚為耀眼豔麗,鏡月未央側過臉,恍惚間憶起去年的某個時節,有人淺笑著看她——
“等桃花都開齊了,我再帶你過來看這十里桃林,如何?”
而今,那個男人兵臨城下,說“再不放手”。
聽著下屬的上報,鏡月未央笑得妖冶,琉璃般的眼眸中沉定如水,辨不出半分顏色。鏡月千修上前環住她的腰,繼而微微收緊手臂:“虧我們擔心得要死要活,沒想到你在那邊倒是風生水起桃花遍地,不僅招惹了冥皇,竟然連鬼王也不放過?”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連鬼王也不放過,明明就是朕魅力大,人家不肯放過我好伐?”
“切。”彥音不屑地掃了掃眉尾,不悅的情緒滿滿當當寫在了臉上,“當初鬼王還在鏡月的時候,可沒見對陛下示好。”
鏡月未央挑眉:“你怎麼知道墨嘯沒有暗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