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男人之前那樣過分,她才不要那麼簡單就原諒他。
這麼想著,鏡月未央立刻驚懼不定地眨了眨眼睛,縮起肩膀往後連連退了兩步,雙手抱起頭忙不迭地來回搖晃:“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你不要兇我……央兒怕……雪微哥哥你在哪裡……央兒好怕……”
那種受驚的小鹿般的眼神清澈見底,並不像是在演戲,陌生而驚懼的目光再次刺激了柳浮玥的眼球,那一瞬柳浮玥只覺得心口一下子就空了。
難道她真的忘了他?!
不可能!
這怎麼可以!
追上前握住鏡月未央的手腕,柳浮玥寡淡的臉上終於裂出了道道細紋,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在演戲,連冷冰冰的指尖都有些發顫,只目光還一如既往的決絕:“不管你是不是在演戲,我都會讓你想起來的……”
一邊說著,柳浮玥便抬手攬過鏡月未央的後頸,閉上眼睛吻住那兩片嫩滑的唇瓣,生澀的動作毫無技巧可言,又因為過於迫切差點咬到鏡月未央的舌頭,害得鏡月未央心中叫苦不迭,就算想要趁機多吃點兒豆腐也忍不住掙扎著要推開他。
奈何柳浮玥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逼她現出原形,雙手牢牢箍著,眼睛亦是緊緊閉著,神情那叫一個認真,夾雜著些許隱約的慌亂和心虛。
“嘶……”
舌尖一疼,差點被咬出血來,鏡月未央終於有些生氣了,抬起手臂就要砍他一記手刀,然而不等她手起刀落,柳浮玥忽然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軟軟地滑了下去,趴倒在她的肩頭。
掠過柳浮玥的腦袋,鏡月未央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身形不穩男人,一身大紅色的嫁衣異常惹人眼球,撲面而來的濃厚酒氣混雜著男人粗重的氣息,那雙幽深得像是要把人吞進去的眼睛此刻正目光如炬地看著鏡月未央,眼角微微皺起,卻是笑著的神情。
鏡月未央看著男人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膝蓋一彎跪了下來,嚇得鏡月未央膝蓋一軟,差點也跟著跪了下去。
“哎!你在幹什麼……”
“我不要娶親,我不要娶別的女人,我只要央兒做我的妻子。我不成親了,所以……央兒能不能不要生氣?”宗政墨嘯幾乎是用耍賴的口吻拉著鏡月未央的衣角乞求,語氣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小心翼翼,卑微到了塵埃裡。
聽到宗政墨嘯的醉話,鏡月未央在哭笑不得之餘,一顆心卻是忍不住軟了下來。
這個冷酷倨傲的男人,是以怎樣的心態才會下跪在她面前認錯?不為能夠得到她的原諒,不為能夠挽回她,只是僅僅為了不讓她傷心不讓她生氣?
誰能想到這個叱吒沙場狂妄得不可一世的鬼王,有一天竟然會像孩子一樣,放下所有的自尊和執念,忐忑不安地去討好一個幾次三番想要放棄他的人?
輕輕嘆了一口氣,鏡月未央將柳浮玥扶到一邊靠在假山上,繼而回身扶起醉醺醺的宗政墨嘯:“你喝多了,我先扶你回房休息。”
聞言,宗政墨嘯忽然像炸毛一樣緊張起來,好像鏡月未央這麼做就是在驅逐他似的,慌忙抓住她的肩頭哀求:“我沒醉,沒醉……不要回、回房……唔!”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還沒講完,宗政墨嘯猛然一顫,整個人一下子壓到了鏡月未央身上,與此同時一把冷劍貼上鏡月未央的肩頸:“不要動!”
溫雅的聲腔甚為熟悉,鏡月未央不由大喜過望,轉頭就要去看來人:“鶴……”
“再動我就殺了你!”
對方卻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冰冷的劍刃貼上肌膚,再近一分便能叫她血管爆裂,鏡月未央不敢再動。
“嘖嘖,真沒想到啊……西冥鬼王竟然還是個痴情種子,可惜了,愛上誰不好呢?偏偏要搞到自己的皇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