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銀子都要跟陛下一起走,陛下去哪兒小銀子就去哪兒!”
對上小銀子投來的挑釁目光,楚鶴鳴不緊不慢地往上走了兩步:“微臣心繫陛下安慰,望陛下恩准微臣隨行。”
有了兩人打投槍,營帳內的幾位將領一一起身行李,口吻是不容回絕的堅定:“望陛下恩准微臣隨行!”
鏡月未央見狀免不得又是一陣糾結,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都沒能說動他們,儘管利害已經分析得很清楚了,但是這群人比八爪章魚還要粘人,怎麼也甩不開。
到了最後鏡月未央只得妥協,頭疼地揉了揉腦袋:“好吧,那你們說該怎麼辦?這麼多人就算不走官道,翻山越嶺的也要被人當成山匪抓走吧?”
聞言,營帳內又是一陣沉默。
“嗷嗚……”
白眼狼趴在鏡月未央腳邊,起初還睜著眼睛張望,聽了一陣之後見眾人都沒什麼反應,便就忍不住仰頭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埋頭打起了盹兒。
小銀子側眸,不經意間與楚鶴鳴打了個照面,繼而兩人的目光一起轉到了白眼狼身上,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
“或許可以……”
“不如我們——”
鑑於兩人的奇思妙想天馬行空,這個看似可行的提議成了最有爭議的一條計策,眾人吵吵嚷嚷地一直討論到大半夜,最終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下不得不選擇妥協。
於是,在幾天之後——
一條渾身烏黑的牧羊犬怒髮衝冠地趕著一群肥碩的羊群咩嘿嘿地在道路上慢悠悠地前行,而騎著毛驢的小老頭兒揮著一條開了岔的皮鞭迎著冬日難得的暖陽在西北風裡無限凌亂。
唔,讓她堂堂鏡月的鐵血男兒化裝成綿羊趕路,會不會太有損鏡月威嚴了?雖說弓著身體走路的難度係數還不算太大,但混雜在真正的羊群裡,那股子羊騷味兒就夠讓人受的了,也虧他們能如此忍辱負重,也虧小銀子他們能想出這麼損的法子。果然啊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下屬。
鏡月未央在心中默默地檢討了一百遍。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做確實很有效果,至少連著走了大半個月,都沒有遇到太大的阻撓。鏡月未央料想是因為最近戰亂迭起,靠近邊界的百姓為了躲避戰火都一個勁兒往裡跑,而且鏡月的軍隊畢竟也沒有攻進西冥,過了防禦最嚴苛的邊關之後西冥國內的檢查就沒有那麼苛刻了。
一路上遇到的趕著牛羊的農夫也不少,有些往外趕,有些往裡趕,熱鬧是熱鬧了,麻煩卻是沒少。
偶爾丟幾頭羊就算了,要是一數數多出來個幾十上百來,鏡月未央就知道一定是半途有人起了衝突把人家給整沒了,才順帶收了那人的牧群。
這一路平平穩穩的走了將近一個月,鏡月未央吃羊肉差點沒吃到吐,浩浩蕩蕩的羊群從最初的五百頭變成了現近的九百頭——鏡月未央很有一種從此金盆洗手改行做牧民的衝動,尼瑪這多賺啊,要是一直這麼走下去再過個一兩年,她一準就成了全天下最富有的農場主了!
“駕!駕!”
“閃開!快閃開——”
白茫茫的雪道上迎面奔來一隊勁裝騎兵,揚鞭策馬差點沒把鏡月未央的羊群踏平,識相的綿羊趕緊推推搡搡地退到路的兩邊,鏡月未央趕著小毛驢一搖一搖地走到路邊,抬手往上提了提寬大的氈帽,眯起眼睛打量那支隊伍,忍不住琢磨是哪位大將的手下,在帝都外的官道上還敢這麼囂張跋扈。
一隊長長的騎兵掠過鏡月未央的羊群一直跑到山林那頭也不見走完,鏡月未央叼著一個枯草葉懶洋洋地等他們經過,不想在這種時候滋生事端功虧一簣。
“籲——”
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勒馬聲,鏡月未央不由回頭,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