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鏡月未央這一拂手這一轉身,就會成為最後的訣別,就算她再怎麼表現得親密和善,但實際上除了她在乎的人,其他任何人哪怕是天宮上的神仙,她都決計不會多看一眼。
忽然間,白朗之心頭一空,忍受不了這樣的冷落,不等鏡月未央邁開步子便又再次抓上她的手背,這一次拽得更加用力,幾乎要把她的指骨都捏碎,鏡月未央疼得輕哼了一聲,回頭冷然瞪了白朗之一眼,言語下已是隱隱有了怒氣:“你這是幹什麼?”
白朗之沒有回話,回答鏡月未央的是一隻快速掠過髮梢捂上眼睛的大手,還有隨後傾壓而來的冰涼的薄唇,散發著一種奇花異草的幽幽清香。
跟之前的強吻不同,這一次白朗之的動作很小心,小心翼翼得像是一碰就碎的幻境。
有那麼一剎,鏡月未央甚至懷疑這只是她自己的幻覺。
直到白朗之輕輕撬開她的唇齒,用那種略微帶著生澀的探索,一點一點地吞噬她的呼吸,他的動作很溫柔,也很慢,可鏡月未央卻仍舊來不及反應。
在鏡月未央的印象裡,白朗之從來都是蠻橫而霸道的,要麼冷漠,要麼粗暴。
他這樣的溫柔,讓她不自覺地就聯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卻有著骨血裡最殘忍的基因。
片刻的走神,鏡月未央不由眨了眨眼睛,睫毛輕輕從白朗之的掌心刷過,惹得對方更加投入地糾纏,鏡月未央被他招惹得有些動情,不自覺迎合著輕輕吮吸了一下,趁勢換一口氣。
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卻叫白朗之莫名地歡欣。
對他而言,這是鏡月未央第一次沒有推拒,反而還主動吻了他。不管鏡月未央有過多少個男人,但至少對他來說,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第一次。
或許這樣的想法聽起來有些可笑,或許白朗之在絕大多數的事情上都計較精明得可怕,但是不可否認,這個男人有些時候,也確實單純得可愛。
綿長的一個吻,鏡月未央細細品嚐,倒是遊刃有餘。
對於白朗之,她只是覺得不好接近,便也不去招惹,卻也並不抗拒。而且自從放下了安柏辰的事情之後,她對很多事情就看淡了許多,本著一種“是我的推也推不走,不是我的求也求不來”的達觀心態樂天知命,並非是濫情,只是不想太計較。人嘛,何必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呢?
帶著幾分大概是戀戀不捨的情緒,白朗之側開頭搭在鏡月未央肩頭微微喘息。
鏡月未央有些訝然,不由自主嘴欠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白朗之閉唇不語,他自然不可能會承認,他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在吻她的時候忘了呼吸。
聽不到白朗之的回答,鏡月未央又嘴欠地調笑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接吻,難不成還緊張得窒息嗎?”
一句中的,瞬間戳中了白朗之的痛腳。
看到趴在肩頭的某人驀地挺了停脊背,鏡月未央忽然少根筋似的笑了起來:“啊哈,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哎喲喂,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哈哈……真是弱爆了!”
不等鏡月未央笑夠,整個人就被攔腰打橫抱了起來,鏡月未央驚呼了一聲,笑嘻嘻地亂叫,也不掙扎著推開,抬手就往白朗之臉上捏來捏去,趁機挑釁白朗之的承受極限。
白朗之被她笑得有些窘迫,越是冷著臉卻越是忍不住要破功,好在月光淺薄夜色黯淡,照不見兩人的表情。
鏡月未央幾乎是被甩著丟到了地上,但落地的時候卻出奇的輕緩,緊跟著一身血跡斑斑的衣衫就被扯了個粉碎,鏡月未央只覺得胸口一涼,當即雙手抱胸坐了起來,佯怒地喝向白朗之:“大膽,你敢輕薄孤王?!”
“陛下想多了,”白朗之涼涼開口,不鹹不淡,鎮定得緊,“微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