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提溜點水果牛奶什麼的,也算是給童部長行個賄了。」
於是,又一次漫長的尷尬沉默到來。
許久,另一頭傳來心虛的聲音,「地址發你了,到了打我電話。」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
季覺掛掉電話,嘆了口氣。
現在世道這麼艱苦麼,怎麼求人辦個事兒這麼難呢?一個兩個的不是覺得自己是色中餓鬼就是法外狂徒,要麼就是兩者兼有。
求人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就快變成綁票勒索了。
自己在別人心裡究竟是個什麼形象啊?!
小牛馬一路狂飆疾馳,二十分鐘之後,季覺已經抵達了崖城的邊緣,青山之上向後回望,遠方城市歷歷在目,港灣之間船舶起航或是迴歸,浩浩蕩蕩,絡繹不絕。
沿著山間那一條罕有人至的平坦道路,一路向上,鬱鬱蔥蔥的樹林裡,
遠方坐落在山間的巨大院落漸漸映入了眼中。
並沒有在外面鋪設多麼豪華的裝飾,甚至警備都稀鬆的近乎於無,在古色古香的大門前面,只有個乾巴巴的老頭兒穿著崖城標準的老漢三件套,懶洋洋的躺在搖椅上喝著功夫茶。
這才剛過中午,就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旁邊泡完的茶渣在盤子上快堆成山了。
「大爺?」
季覺探頭,揮手問:「不好意思,車停哪兒啊?」
「隨便停咯。」
老頭兒隨意的指了指門前的那一片空地,看了一眼小牛馬的樣子,噴噴感嘆:「車不錯啊————後生仔一表人才,哪裡來的?」
「城裡,北山區那片兒。」
「來來來,坐下,飲茶飲茶。」
眼看他提溜著大包小包的樣子,老漢熱情招手,嫻熟的注水,蓋碗裡山一樣高的茶葉看的季覺眉頭直跳,竹夾捏著拇指大的杯子燙過之後,很快蓋腕出水,濃郁的茶湯上飄看一層茶油,幾乎照出他的影子來。
看的季覺眼皮子直跳,又不好拒絕。
只能說,聯邦有自己的濃縮了。
「哎,這兩年,少見這麼年輕的後生仔來串門啦。」
老漢感慨著,熱情招待:「多大年紀哦,二十出頭,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我二十的時候,還推著車全城賣魚蛋呢,老了也就只能來給人看門,
風華不再啊。
哦,找畫畫啊,畫畫這會兒恐怕才剛剛睡醒,你往裡面走就好啦,走到後面那個岔口,右拐,再往前一截就到了。
哎,沒什麼規矩的,就外面的人亂講。
去吧去吧,年輕就是好哦——···
喝過一杯茶之後又陪著寂寞老漢嶗了半天之後,季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老漢帶進門了,還熱情的指了路。
走了好半截回頭,還能看到老漢在熱情揮手呢,
直到在彎彎繞繞的路中間,遇到了打著哈欠好像夢遊一樣的童畫。
倆人都愣住了。
「你怎麼進來了?」童畫震驚瞪眼。
「啊?不是說,隨便進嗎?」季覺茫然,看了一眼身後已經看不到的大門:「門房大爺讓我進來的啊,還給我指了路呢。」
「哪個門房大爺?」童畫的神情僵硬。
「就是那個穿著背心褲和人字拖兒的那個,精神頭兒真好。」
童畫的神情,頓時越發複雜,一言難盡。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深吸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問:「你說的那個精神頭旺盛的門房老大爺——··-是我家太公呢?」
再然後,寂靜裡,輪到季覺麻起來了。
「你太公?」
「對。」
「就是童家的————-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