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伸出那雙金尊玉貴的手,懶洋洋的將茶盞接過去,品了一口又放下,“茶水溫度適宜,只泡茶的人手藝不精,還需多練。”
雲鶯:“……”明明不是她泡的茶,她充其量就是給他倒了一杯而已。
但眼下這些話雲鶯可不敢說,她只能不動聲色的催促二爺,快回答她的問題啊,不要吊著人的胃口好不好。
“那吳縣令……”
雲鶯湊上前:“吳縣令怎麼了?”
二爺看著眼前出現的這張芙蓉面。
她就站在書案一側,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個距離可有點越界,但二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換以往,雲鶯恨不能離他八百丈遠,像是與他略微靠近一些,就會傳上瘟疫一樣。這次倒是不自覺靠他很近,也不知道稍後等她回過神,會不會懊惱惶恐。
二爺繼續說:“那吳縣令官運亨通,就在今年初,還在嶺南府任要職。”
“年初還在任要職,且是在州府做官,那他官運當真算是亨通了。現在呢?現在吳縣令卸任了麼?”
二爺說:“沒卸任,他死在任上了。”
雲鶯瞠目,“怎麼就死了?他今年應該也就五旬左右吧,是做了太多孽,被人報復了麼?”
二爺一攤手:“這個問題我也說不好,我派去調查的人回來後只說,吳縣令死於暴斃。他七竅流血,死狀悽慘,入土三天後棺木炸開,屍體不翼而飛。”
雲鶯:“……”
“那屍體至今也沒找到麼?”
二爺:“怕是找不到了,指不定被人盜走餵了狗了。”
二爺的嘴真毒啊!
在心裡感嘆二爺最毒的同時,雲鶯又被二爺的猜想弄得惡寒了一下。但不知為何,雖然有點噁心,但還覺得有點點痛快。
只是,吳縣令雖說遭了報應,可他到底是享了這麼多年福才死的。反觀尚家人,平生沒做什麼孽,甚至雲歸縣每有災難,他們還施粥舍藥,可最後他們落了什麼下場了?
不僅早早就死了,甚至闔族的人幾乎都死乾淨了。
雲鶯憤憤:“便宜那吳縣令了!”
二爺:“倒也不算便宜他!尚家的案子已查問清楚,稍後一應卷宗都要送往嶺南府,再由嶺南府送往刑部。吳縣令做的惡會昭告天下,他的身後一片罵名,三代子孫也會受他牽連不得入仕。”
雲鶯舒一口氣,覺得這個報應還差不多。
二爺看她不罵了,也不氣了,卻又露出深思的模樣,不免又問她:“你腦子裡又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那尚家的宅子下邊不是有四通八達的密道麼。那些密道是尚家人挖的,還是範縣丞佔了尚家的宅子後挖的?還有,那今天跳出來為尚家喊冤的尚家後輩,又究竟是哪個?”
二爺忍不住又看了雲鶯一眼,“你好奇的事情,是真的有點多。”
雲鶯抿起唇乖巧的笑,又忙不迭的湊上來給二爺奉茶。可惜二爺現在是真不渴,擺擺手讓她別獻殷勤了。
二爺還急著處理公事,眼下只想儘快將雲鶯打發掉,他便也沒瞞著雲鶯,一鼓作氣把她想知道的都說給了她聽。
原來,那尚家宅子底下的地道,是早就有了的。
那地道是尚家祖先逃生用的。
因嶺南府這邊的治安非常差,不說有水匪、山匪,就連倭寇都不定什麼時候會登陸。
尚家的老祖有遠見,就早早的在宅子下邊挖了四通八達的密道,用於兒孫逃命用。那密道中間還有個軒朗的大廳,那是用來放置尚家那些貴重的書籍的。
一開始這密道,也就尚家幾個當家人知道。
可就在州府派兵輔助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