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紙鳶隔了二十多天沒見到自家公子,心情有些激動。還不曉得實情的丫鬟在玉傾之身後像只蜜蜂,「公子,你此次回郴州可有回去府上,揚伯和小蝶他們還在不在府上當差?說起來,自從來了京城,還沒見過,有點想念了呢……」
玉傾之面上平靜,微微偏頭對紙鳶說:「我有些累了,想靜一靜,你先下去吧。」
紙鳶立即住嘴,她忘了自家公子一向不喜歡旁邊有人喋喋不休。紙鳶稍稍低了頭,道:「那紙鳶先下去了。」
紙鳶走後,屋子裡就徹底安靜了。玉傾之從懷中取出那一枚玉玦,上面刻了良緣二字,是前不久他和南宮煦夜在姻緣山上求的。
玉質通透的玉玦泛著冷光,幾許冰涼。方才南宮煦夜離開之前,便在他面前說:「等我回來。」
玉傾之點頭。
而後,南宮煦夜俯身在他額上落下一吻。
南宮煦夜進宮就如平時一樣,守門的侍衛一看是熙陽王,便立即讓路。
一路向著御書房走,南宮煦夜臉上波瀾不驚,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早已心如止水。這世上,恐怕也只有玉傾之的事能讓他失去分寸了。
御書房中,年輕的皇帝正在批著奏摺。
拿著淨鞭的太監踩著小碎步,步伐輕盈地進來通報,「啟稟皇上,熙陽王求見!」
一聽是熙陽王,皇帝瞳孔驀地放大,手上的硃筆差點就抓不穩,身子不由一顫。就連身邊隨身服侍的太監也都看出來他的害怕,於是知情的太監便在旁側低聲道:「皇上,若是您不想見,奴才這就讓熙陽王回去。」
只是,熙陽王都到門邊了,若是不見,難免會引他的懷疑。
皇帝將手中的硃筆放下,捏了捏眉心,「宣他進來。」
手執淨鞭的太監立即明瞭,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傳話。
一身藍色麒麟官府的熙陽王出現在皇帝面前時,皇帝心中還有些心虛。
「臣參見皇上。」
皇帝故作鎮定,「皇兄不必多禮。」
南宮煦夜免了禮,站直了身子。皇帝臉上多有不自在,「聽聞皇兄去了郴州賞春,怎的回來了也沒個人通報一聲。」
南宮煦夜抬眼看著御案後的皇帝,「臣今日傍晚才回來,所以沒來得及通報。」
皇帝臉上擠出一聲乾笑,「那,不曉得皇兄這般急著進宮見朕有何要事?」
南宮煦夜抬袖,「臣這些日在郴州賞春,心中憑生對山山水水的嚮往之意,想著,若是能尋一塊山水幽靜之地度過下半生倒也是極好的。」
皇帝聽了此話,心中還琢磨他的本意是什麼,「皇兄的意思是?」
「臣想請命前往雲南駐守!」
皇帝聽後睜圓了眼睛,他心中很早便想讓他去邊陲之地做一個藩王,沒想到現在他自己提出,皇帝心中狐疑,怕熙陽王存心試探他罷了,便道:「先皇駕崩前將這大睿的江山交予你我,如今正是朝中的用人之際,皇兄怎能離開?」
「雖然不能在京城之中為朝廷效力,但是,雲南常有蠻子作亂,使得民不聊生,臣願領兵鎮壓,並在有生之年必定保雲南一方安定!」
雲南時常發生蠻子侵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事一直擱著也沒得到根除,五年前,熙陽王便帶兵去雲南剿過蠻子,只是一兩年後,蠻子又在興風作浪。若是熙陽王願意前去戍守能保住大睿的一方安定,對皇帝來說也少了一個隱患。只是,皇帝更為擔心他手中的兵權,若是熙陽王遠離京城之後,說不準就仗著自己的兵權做一方帝王了。
皇帝心有疑慮,道:「皇兄,雲南蠻子作亂一事朕會派將士前去鎮壓,便不勞皇兄你擔心了。」
南宮煦夜看穿了皇帝的心思,便拱了拱手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