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只能委屈自己,跟上他。
這個救助站有好幾座這種樓,長排長排的,樓層也不高,每間屋子好像都有窗戶,很舊,是舊式的樓房。
裡面雖然叫殘疾人救助站,雖然是種福利的機構,但是,被救濟的人也不是都不勞動,反而,很多殘疾人都會做工,做了產品出去賣,不僅可以為救助站貼補點,如果產品賣的多,獎勵下來,過年過節,還有一點錢。
而杜雨娟在棉花加工的車間裡上班,當時,小澄走的時候,她剛三十多歲,而現在,應該是四十多的年紀了吧。
冉依顏這樣想著,什麼時候,就跟著小澄來到了一樓中間的一間大作坊裡,這裡面的工人全是加工棉花,可以做棉被也可以做成純棉的布料。
工廠的空間很大,是拉通了的一個大的房子,差不多十多架絞棉花的機器,裡面轟隆隆的聲音,整個車間裡棉絮亂飛。
工人卻在裡面有條不紊的做工…
這裡面做工的都是殘疾人,有身殘而不能自食其力的,像杜雨娟這種,半身不遂,還有一些是聾啞人,還有一切無處可去的老人。
小澄先進去,他很急的在車間裡穿梭,在找人,而冉依顏,就站在門口,她懶得朝裡面走。
而眼看著小澄還沒有走出幾步,就看見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穿著碎花襯衣的女人,那背過去的側臉,看不見五官,但是,憑藉著背影,冉依顏已經敢肯定那是杜雨娟。
她當初的一口一口叫著的嬸子,可是,現在,不是了。
而小澄走過去,一手從背後搭在杜雨娟的肩上,然後,冉依顏就看見杜雨娟很驚慌的飛快的轉頭,結果,頭抬起,偏過去,那目光,落在她側面拍她肩的男人的身上,差不多隔了半分鐘,冉依顏都見她處於石化。
“小澄——”好久,眸底淚光閃閃的女人,額角滿是細紋,一絲頭髮垂落在臉側,顫抖著手,撫上自己身側兒子雋秀的臉龐。
冉依顏在旁邊默默的看著,看到這一幕,鼻子一酸,有些動容。
“媽,我回來了,我來看你了,依顏姐她跟我一起來的——”
秦瑜澄轉過去,面向著自己的輪椅裡的母親,他的雙手撐在杜雨娟的兩邊輪椅扶手上,臉上間雜著一種年輕和成熟的笑。
而聽到‘冉依顏’這三個字,還在晃神的杜雨娟,似乎是有些木然的轉過來,然後,冉依顏終於看見了她整張臉,沒錯,是她,五官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是老了一點。
“她…她…”指著指頭過來對著不遠處的冉依顏,而那手指卻是一直在顫抖,不知道是看見小澄激動,還是看見冉依顏激動。
已經整整九年,變化了太多,此刻的杜雨娟額頭上皺紋密佈,發中也摻了很多白髮,四十多歲的婦人儼然已經好像五十來歲,而她的手一直對著小澄指著冉依顏,眼眸裡有些驚詫。
冉依顏很平靜的目光瞟過去,她知道,她其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她現在不能算作他們的親人。
而杜雨娟看她的眼神,早就已經不是以一種舊相似來打量她,而是驚詫,詫異。
“媽,是的,那是依顏姐,我們一起來看你——”
而眼見著杜雨娟從她驚詫的眼眸裡,冉依顏就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一種排斥,排外,但是,她的兒子,小澄,卻蹲在她的面前,用柔軟的聲音一本正經的說著‘依顏姐’三個字,而杜雨娟終於不再開口說什麼。
“依顏——”好久,這時間已經是工廠中午下班的時間,杜雨娟自己用手刨了輪椅的輪子過來,然後主動過來跟冉依顏說話。
“嬸子,好久都不見你,今天小澄回來,他帶我來一起見你,也不知道你一直在這裡生活的好不好,我臨走時買了下東西過來。”
並不是沒有將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