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模樣長高不少,他是個非常有毅力的孩子,自從開始同兄姐一道晨練後,寒暑不輟。而且,宋嘉諾的目標很清楚,他不是要成為武林高手,他就是為了強身健體。
這次,宋嘉讓從福閩捎了一張小小的牛角弓回來給宋嘉諾,宋嘉諾喜歡的了不得。小紀氏生怕兒子在課業上分心,叮囑他,“還是要以功課為主。你認真唸書,不要惹你父親生氣。”
宋嘉諾點一點頭,問小紀氏,“母親,為何綢緞莊的花紅,沒有大姐姐的份呢?”
小紀氏道,“你大姐姐有自己的買賣。”
“那,為何沒有祖母的份兒呢?舅婆也沒有?”
小紀氏哄了兒子道,“你祖母、舅婆又不差這幾兩銀子。這不過是給你姐姐、表姑掙些零用,哄她們小女孩兒玩兒的。”
宋嘉諾板著小臉兒道,“銀子不在多少,關鍵是心意。祖母、舅婆雖不少這些銀子使,可,這與母親給不給是兩碼事。”
小紀氏摟著兒子道,“我的傻小子,這些鋪子賺的銀子,母親要攢著,日後給你和你姐姐用呢。”
宋嘉諾生性聰明,並不容易被哄住,道,“母親不用攢這個,父親在朝廷做官,每月都有俸祿。就是兒子以後,也會科舉做官,掙得銀子孝順母親。”
兒子這樣懂事,小紀氏感動不已,摸著兒子的頭道,“你有這份孝心,母親就開心。”
有時,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在於同一件事不同態度的對待上。
剛剛入冬時,李睿就帶著夥計人回了帝都來。
走的時候不過暮春,回時已是初冬,一去半年,李睿長高不少,眉目間更加了幾分沉穩。宋嘉言笑,“走時我只矮你半個頭,這會兒倒矮你一個頭了。”
李睿身上一件半舊的錦衣棉袍,料子一般,針線上也不是多考究,一看就知是在成衣店現買的。好在李睿人物俊秀,穿啥都好看。李睿逗她,“不是你變矮,就是我長高了。”
宋嘉言笑道,“還以為你出國一趟得變得穩重些呢,怎麼還是這樣,哪裡像做哥哥的人呢。李大哥,西蠻國什麼樣兒啊?”
“那裡人逐水草而居,喜食肉,喝馬奶,少食青菜。”李睿道,“我先去西蠻,把從帝都帶去的絲綢、茶葉換成了馬匹、寶石、皮子。後來,又去了一趟北涼,用馬匹換了不少紅參回來。明天我就著手把貨賣掉。”
“先在家歇兩天,也給夥計們放兩天假。”宋嘉言道,長途歸來,肯定累了。再說,李睿身為家中長子,一走半年,李家沒有不惦記的。
李睿笑,“我聽家裡說了,這半年多虧你照應。”
“唉,其實我也沒照應什麼。就照應了一件事,還是我們姐妹惹出來的。”當初,李敏在端睿公主面前失禮於宋家姐妹。不是沒有原因。
其實,李敏會突然發難,倒不是宋家哪裡得罪了她。實在是因李睿而起,李睿跑去跟宋嘉言做生意了,李尚書原本極力反對,皆因宋榮出面把李尚書說服了。李尚書嘴裡應了,心裡卻一直不痛快,放不開此事。
畢竟,李睿的資質是明擺著的,李尚書又不瞎,自然知道孫子的本事。
這麼好的孫子,偏要去做商賈之事。
當然,宋榮說的也有道理,“李清已深受帝王諱所忌,滿腹才華無處可施。皆因李清在先帝時科舉,如今尚且做得官,到李睿這裡,怕是科舉的機會都沒有。”
接著,宋榮擺事實講道理,他少時便與李尚書相識,又與李清是至交好友,且有如今的地位,宋榮的話自然能入得李尚書的心。李尚書最終還是點了頭,只是想到最有出息的一子一孫,卻偏偏如此時運不濟,更想到與他早已生分而分家出去的庶子,李尚書黑麵數日。
瑞和郡主哪能不知丈夫的心,想到早早分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