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在夜視的情況下拍攝的錄影。
珍妮弗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錄影中的主角是誰。她慢慢在床邊坐下,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
“你總是知道我想要什麼。”珍妮弗的內心深處已是柔軟一片。他對她如此用心,再要求任何事都是她太過貪心。
“身死容易,也是最輕的懲罰。我更喜歡從精神上擊垮一個人,那才是真正的樂趣所在。相信你也是這麼想。”唐的嘴角微微勾起。珍妮弗,你想要的我會盡全力給你,還會給你更多。“My Jennifer,生日快樂。”
珍妮弗聽著那一聲祝福,彷彿心頭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她咬了咬下唇,聲音極輕的回應著:“謝謝……我的唐。”
說完這一句,她不等電話那邊回應,便匆匆結束通話了。感受著自己如雷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她終於說出了心尖尖上的話,終於。
遠在歐洲某個相隔甚遠的國家,唐靜默的斂起心頭那輕微的震驚,看著手機被結束通話的介面。這是第一次有人結束通話他的電話,他居然感到心頭暖暖的。不經意間已有笑容在嘴角綻放,My Jennifer,我該如何待你,讓我如此炙熱的愛著又溫暖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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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柏言開啟門,看著面前的一片漆黑,深深嘆了口氣,抬手開了燈。醫院警局兩頭跑,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憊。身體上疲憊睡一覺會好許多,心上的累才真的難以排遣。他扯下領帶,又將外套掛在衣架上。轉身走進了浴室。
一隻手抵在牆壁上,他垂著頭。熱水從頭頂灑下,順著他的肌肉曲線一路滑落。半晌後,他抬手將被打溼的短髮撩起。雙眸卻依然無神,回憶在心底的沖刷,讓他的胸口一陣陣的發悶。
那天是俞子默十八歲的生日。她一個人濃妝豔抹光著腳從酒吧裡走出來,恰好被他遇到。她酒醉,拒絕他的靠近。他只能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才發現她赤裸的雙足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或許是那些傷口太過猙獰,他只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了。將她安祥地放在副駕駛上,繫好了安全帶,他才走到另一邊上了車。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家?我沒有家……早就沒有了……沒有了。”她的手在半空中胡亂地比劃著,“現在是個這麼大的……籠子。”
他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你看著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俞子默竟然真的不鬧了,漆黑的雙眸罩上了一層水霧。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看見俞胤祥那張老臉!更不想看見林語芹和俞晴忻的臭臉!”
“小時候……我們家有這麼長一個棍子,你知道是用來幹嘛的嗎?”她用雙手在半空中比劃了個長度,“是用來打我和我媽的!”
“你知道嗎?我媽……臨死前問我想不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她的眼淚已經如同絕了堤的洪水一般氾濫成災,“到現在我還會夢到她追問我,這個夢跟了我十三年,整整十三年!”
“尉柏言,你知道沒有父母的童年有多昏暗嗎?”她突然側過身來,扯過他的手,“你知道嗎!”
他側眸看向她,她突然笑了,笑得很大聲,“你們這些人,怎麼會懂!”
她這個人平時拒人千里,極力偽裝,卻在酒醉後暴露了內心所有的柔軟和委屈。不過是一個受過傷將自己小心翼翼封裝好的女孩。
最後,他竟真的沒有送她回家。而是將她送到酒店,細緻的為她處理腳上的傷口。那一晚,她躺在他的懷裡。他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腳放在浴缸中,輕輕摩挲她的腳掌。她還在昏睡,卻在他懷裡動了動咯咯的笑了。那笑沒有半分偽裝,帶著特有的甜。讓他深陷其中,無限回味,再走不出來。
潔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