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人一齊仰天長嘯,直如萬鬼齊哭一般。
一隻冰鷲向點蒼山頂落去,尚在半空,一個綠色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飛身飄下。
白雪皚皚,空空曠曠,山頂之上竟然空無一物,連個腳印都沒有。
綠色身影快速的繞山頂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一點可疑的地方,不禁對那冰鷲怒道:“你說霖弟和師父在這裡被捉的,人呢?”
那冰鷲大睜著兩眼,呼扇著兩隻大翅膀,捲起大片大片的風雪,四處瞅著,卻哪裡有人的影子?連鬼影子、狗影子、貓影子都沒看到一個。
“他們。。。他們或許走了吧?”那冰鷲結結巴巴的說道,“主人,我真為你痛苦流涕啊!”說著,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趙月華靜靜的立在山頂之上,四周一片蒼茫,眼角那亙古不變的憂傷更深了一層。山風吹起淡綠色的衣裙,恍如九天仙子,一絡長髮漫過了眼角眉梢,在風中優美的舞著。
“你仔細想想,你們都去過哪些地方?碰到過哪些人?”冰冷的話語從冰冷的嘴裡說出來,就如吹過的一絡冰風。
“猴子!”冰鷲瞪大了雙眼。在冰鷲的腦海中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能夠不斷變化的猴子。
一個破舊的“賭”字門簾,比以前更加髒了,多了好幾個烏黑的大手印,腥臭味更勝於從前。
趙月華皺了皺鼻子,問道:“你說的就是這?”
冰鷲急忙不停的點著頭:“沒錯,沒錯,這裡有一個鬼,主人還打跑了那些猴子,賠了人家一顆夜明珠呢!”
趙月華不再說什麼,揭開門簾,一低頭鑽了進去。裡面那烏七八糟的聲音立即如一桶髒水一樣湧進耳朵裡來。
這裡的人早已深深的陷進了賭局之中,對外面的事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眼前只有這三尺寬的破舊的賭檯。
只有那些已經輸的一無所有,再也上不了臺子的人,才抱著酒罈四處遊蕩著。
一個四十歲的糟糠男子,滿身黑毛,突然看到門口立著的趙月華,立即驚為天人,抱著一個大酒罈搖搖晃晃的遊蕩了過去,咧開大嘴,露出黃黃的大牙,笑道:“小妞,長的好靚啊!想不想陪大爺玩玩?大爺有的是錢!今天手氣背,輸光了!明天你想要什麼,大爺我給你買什麼!”
說著,一隻髒乎乎的黑手向著趙月華的嫩臉伸去。手還沒伸到趙月華臉上,便“轟然”一聲,倒在了地上,打起了呼嚕。
趙月華靜靜的立了一會兒,身形突然發動,左一轉,右一扭,身形閃動之間,已經到了東南角的樓梯旁。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面對那狹長黑暗的樓梯,她沒有絲毫的猶豫,舉步向下走去。那冰鷲好不容易才擠了過來,“呱呱”叫著:“等等我!”跟著衝了下去。
樓梯的盡頭,是兩名披著薄紗的絕色美女,美妙的身材若隱若現。只是當她們的目光落在緩步走下的趙月華身上時,那始終迷人的笑容不禁有點發澀。
“請出示賭牌!”聲音裡有了一點不自然,或許那更像是妒意。
趙月華靜靜的立在那裡,宛如沒有聽到一般,就像一座憂傷的冰山,好象一直就站在那裡的樣子。
“沒有是吧?這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一股酸味。
“如何才能進去?”冰山上吹過一絡冰風。
一個高挑的美女指了指上面的匾牌:“這裡是賭王一窟,當然要賭王才行!”
“別的呢?”
“別的當然是硬闖了!不過,硬闖進來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的!”
趙月華輕輕抬起腳,慢慢的向前踏了下去,一步、兩步、三步。。。突然身子如飛鴻一瞥,已經到了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