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哲在另一家店買了張手抓餅,一邊吃著餅,腳步不停地穿過興華街,拐了幾個路口,最後受不了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半路又冒出來,然後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米粉帥哥。
“你跟著我拐了那麼久了,究竟想要幹嘛?米粉你也吃了,錢還是我給的。”總不會還要我搭上一張手抓餅?
帥哥雙手插兜,完全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一中的學生嗎,我也剛好要去一中,順路。”
谷哲今天穿著校服出門,胸前的校徽標識上印著“第一中學”的字樣,他估計自己是被帥哥誤以為是要去上學的一中學生。不過他還是很納悶:“可我這拐來拐去地繞圈子,你順的哪門子路?”
帥哥:“……”原來剛剛在繞圈子!難怪看著周圍店鋪長得那麼像!
帥哥從褲兜裡掏出十塊錢,遞給谷哲,板著臉:“帶路費。”
谷哲憋著笑,沒接,只回道:“路費不至於,十塊錢的米粉錢我都付了,你不如還我米粉錢呢。走吧,我反正順路。”這人原來是不認識路,一直跟著人繞圈子也沒發現。好蠢!
穿過興華街,再過一條馬路,沿著一個路口直入四五十米就是一中大門口,並不遠。所以兩人很快就到達目的地了。
谷哲回頭看見帥哥酷酷地走上前來,一邊將十塊錢插進谷哲褲子的皮帶之間,說:“哥們,謝了啊,這是米粉錢,帶路費先欠著,有機會請你吃東西。”接著他腳步也不停,直接往前走進學校,人影漸漸淹沒在一大群學生的身影中。
其實他剛剛一番動作做得很是瀟灑流暢,酷帥酷帥地,如果能夠忽略谷哲看到的那通紅的耳尖和略窘迫卻強裝隨意的表情的話。
谷哲收好那十塊錢,笑了笑,給他小姨送備課本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谷小姨昨晚收拾行李出差培訓去了,一週後才回來。家裡沒有早餐吃,於是谷哲起床後就如以往一樣到吳莉莉家蹭早餐。
吳莉莉搬了張小板凳坐在客廳,正貼著紙盒子,谷哲也沒跟她客氣,直奔廚房找吃的。他一邊盛粥一邊問吳莉莉:“乾媽不在家?”
“馮姨那個足底按摩店的張姨辭職不幹了,我媽昨晚一聽到訊息就給馮姨打了電話,想要頂上去,今天早早過去,生怕馮姨又找了別人。”
“張姨?乾媽經常唸叨說,兒子在外打工她一個盲人自己生活的那個張姨?怎麼突然不上班了,她兒子來接她去大城市享福了?”谷哲每次過來都會陪吳媽媽聊天,對於吳媽媽的交友情況很是瞭解。
“聽說有適配的眼角膜了,她兒子接她做手術去了。”吳莉莉一邊抹著漿糊,嘆了口氣,“可惜我賺再多錢我媽也做不了復明手術。”
谷哲輕輕踢了一下她屁股:“不做手術,錢可以拿來給他們買好吃的,送他們去玩。”
吳莉莉回頭瞪了谷哲一眼:“知道了!”
谷哲吃完早餐,也搬了張小板凳過來幫忙:“乾媽都去按摩店上班了,還拿盒子回來貼?”
“當然還要貼呀,我媽說以後白天去上班,晚上下班回來照樣貼盒子,反正她又看不了電視,這樣她就有兩項收入了。我看她純粹想多了。白天上班給人做足底按摩,手得多累呀,回來肯定沒有力氣貼盒子了。作坊那邊每天給的盒子是一定量的,我現在給她多貼一些,晚上她就少折騰了。”
兩人一起貼了一會兒盒子,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開始上班前的準備。
高考後有差不多三個月的假期,所以兩人找了一份暑假工,在一家飲品店當服務員。這份工作是兩人高考後滿大街找暑假工時發現的,工資還挺高。
這家飲品店名叫次元壁,店址在一中總校附近,今年暑假新開的,聽說老闆就是一中畢業的學生。這店專賣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