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反覆喊著懷中的小人。他耳邊縈繞的,卻是唐無心一遍遍強調的想念。
許徵延走得比唐無心慢了些,之前在教堂外已經紅了眼眶。因此現在許徵延見趙良夜抱著趙思之,並沒有再生感觸。他走到教父身邊,取到話筒。
此刻教堂已經議論紛紛,許徵延一清嗓子,倒是讓教堂重新回覆安靜。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許徵延,已經開始讓人敬畏、欽佩了。
“各位親朋,我知道你們誠摯來參加這次婚禮。但,你們也看到了。我表嫂未死,我還有個侄子。這場婚禮,怕是不能繼續了。徵延代替表哥表嫂對你們說聲抱歉,這場婚禮是私密的。我希望這次的變故,你們出去也不要透露給媒體,給我和表哥一個面子。”
趙良夜那邊親友團,不怕趙良夜、許徵延,這不還有個趙其柯麼?
蒲蔓蔓那邊,火氣大,到底不能在這種時刻和趙家、許家撕破臉皮。
人群陸陸續續散了,趙良夜仍是抱住兒子,十分忘情。
憋了幾分鐘,從幸福的海洋中清醒過來,趙二寶猛地出聲:“粑粑,我……悶。”
方才如夢初醒,趙良夜鬆開趙思之:“二寶,對不起,粑粑抱得太緊了。”
小包子透口氣,馬上又骨碌碌高興了,嘟起粉嫩的唇。湊上自個親爹:“粑粑,二寶好喜歡你。”
唐無心動眉,隱約覺得內幕是趙良夜的外貌將趙思之迷得暈頭轉向。
“趙良夜,你和蒲蔓蔓的婚禮,沒了,你心痛嗎?”
趙良夜搖頭,右手抱著二寶,左手牽住唐無心的手腕:“跟我回家。”
此時人走得差不多了,趙家人沒走,蒲蔓蔓當然更不會走。
一時間,趙良夜不想面對亂糟糟的事,而是讓羅海誠派人來接。這次婚禮即便完全謝絕媒體,也是有關注度的。現在,他要好好保護無心,保護兒子。
“趙良夜,你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要給蔓蔓一個交代。”趙其柯一直沒發言,等人散得七七八八,攔住要離去的趙良夜。
趙良夜幾經週轉,眼底又恢復了往日的疏冷:“父親,我要帶無心和孩子回家。”
自從趙良夜“喪妻”後,趙其柯根本不用訓斥趙良夜了。做生意,趙良夜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論人際,趙良夜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管怎麼樣除了私生活,趙良夜樣樣讓人無從指責。
此刻猛地這麼一對峙,趙其柯是什麼氣勢都沒有了。他居然是害怕自己的兒子,曾經惡狠狠罰過的兒子。
趙其柯一側開身子,趙良夜就走了。
蒲蔓蔓已經扯下潔白的頭髮,做得十分完美的髮型,已經散亂了。她顧不得形象糟糕,怔怔望著一家三口的背影:“阿夜,你真的,不回頭?”
示弱,綿軟,正合每個男人的心意。
趙良夜停下腳步:“不回頭。蔓蔓,你知道的。這麼些年,我愛的,忘不掉的,都是無心。”
眼角餘光瞥見那個淡得不能再淡的“剋制”兒子,唐無心忽然揚唇。趙良夜這樣的表態,是不是夠了?
至少現在,是夠的。
或許她天生少同情心,她不想管剛剛失去婚禮的蒲蔓蔓,而是一門心思跟著趙良夜走了。看到滿眼激動的朱啟瑤和也初初長成的悔之,唐無心神色柔軟下來。
趙良夜一出門,羅海誠的車就已經到了。
趙良夜先替無心開啟車門,讓無心上去,後才抱著悔之坐進去。縱然是羅海誠這樣見慣風雲的,也在看到唐無心和趙思之是表露出了該有的震驚。
不過羅海誠沒有多問,而是開往趙良夜所說的地方。
趙良夜仍舊在怕現在的好,都是他的夢。他抱住二寶,卻有些小心翼翼。而唐無心,也沒有開口,不知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