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明顯,讓馬文才起了疑心,接下來的幾分鐘他都一直在那邊冷冰冰地瞪著我,瞪得我全身發涼,直懊惱不該坐在他後面。我旁邊的學子還直推我胳膊問我:“怎麼了葉兄,馬文才怎麼一直在瞪你?”
“沒事,大概他眼睛斜。”我用書卷擋住臉,一直撐到下早課,才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說起來,早課的內容實在很枯燥,大抵是讀文章,夫子念一句,我們跟著念一句,然後回去後要把內容背下來,並且手動抄一遍。我來書院本身就不是為了科考功名,自然也沒興趣使勁去讀書背書,反倒比較喜歡其它的一些課後活動。尼山書院雖名為書院,但對於學子的武藝方面也很注重,書院裡有靶場和蹴鞠場,還有馬廄,據說一定時間內還會舉行賽馬大會和狩獵大賽等等。
我自父母雙亡後,有幸由得武館大哥收留,上學閒暇時間在裡面打打雜,跟著學了不少拳腳功夫,但關於箭術以及其它卻沒能有過接觸的機會。這回見到新鮮東西,一下子被挑起了興趣。
真是好想現在就去痛痛快快玩一場啊!只可惜的是,今天是不行了,呼呼,我呢,需得去幫助梁山伯挑水才行。
昨日的燒餅之恩,我還是記得的。山伯兄是個好人,我要去幫他的忙才行。
“啊,葉兄?”
在後院找到梁山伯的時候,他正費力地擔著扁擔,一點一點地從山下往上挑水。我二話不說去另外找了副扁擔,扛起來就往門外走,扁擔很沉很硬,硌得我肩膀微痛,我咬住嘴唇,儘量表現出輕鬆模樣。
反正,這樣的生活我早已經習慣了……自打進入武館的那一天起,我就早已經遠離了那些女孩子的精巧玩意兒。館主大哥照顧我,不讓我乾重活,卻不代表我可以理所當然地享受一切。對我而言,有仇可以不記,但有恩卻一定要報!這是我做人的準則。
“哎,葉兄,不用不用,我撐得住!”梁山伯趕忙過來攔我,“我一個人就夠了,陳夫子說過不許人幫我,要是也連累了你就不好了,你也會被罰的。”
“哎呀,公子你真是死心眼!你管他呢,反正天高皇帝遠,他也看不見!”一旁的書僮四九急著過來要搶他家公子的扁擔,卻被另外冒出的聲音打斷了動作。
“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誰說看不見?”王藍田大搖大擺地從院門外走進來,“我說葉華棠,別怪我醜話放在前頭,你要是敢幫他,我就立刻告訴陳夫子。陳夫子說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他的眼睛,專門負責盯著你們這些王八蛋!”
“眼睛?”我冷笑,“王藍田,我看你要是想當別人的眼睛,還不如先把自己的眼睛給看好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葉華棠,你要是敢——哎喲!我我我的眼睛!你這該死的東西……”
我滿意地收回拳頭,在王藍田的面前又晃了晃,“王藍田,你還待在這裡不走,是不是想要我再給你補上一拳啊?”
“你,你給我等著!”王藍田捂住眼睛,屁滾尿流地跑了。我則不顧梁山伯的阻攔,堅持與他一起下山挑水。這並不是件好相與的工作,一次下山只能挑兩桶水,而需要挑滿的水缸至少有近十口,每一口都得十幾桶水才能裝滿。我默默地來回跑了十幾趟,幫他挑滿了兩個水缸,直到後來祝英臺過來這邊,才放下扁擔急急走開,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祝英臺面對我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梁山伯有替她向我道歉,但我們之間的尷尬尚未解除,我也沒有心情跟她多說話,朝她點頭致意便迅速離開了。
在我幫梁山伯挑水的時候,飯時早已經結束,我就先回房間裡歇了一會兒,自己試著給肩膀按摩活血,等到稍微好些之後,才跑去伙房找廚子蘇安去要了兩張燒餅,叼著燒餅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宿舍房間去練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