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霧水,只知道學生要去書院,然後參加什麼考試,寫一堆八股文字之類的。至於這個什麼品狀排名,我還是今日聽陳夫子說起才知道的,看來我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是太少,以後有機會要多多惡補才行。
“賠罪就不必了,有個是非曲直就好。你起來吧。”謝道韞依舊面色不渝,但也沒有多為難馬文才。文才兄點點頭,說了一句“謝先生”,站起來以後目光卻轉向山長。山長此時正要離開,見他這樣不由得詫異道:“馬文才,你還有什麼事?”
“學生倒是無事。只是想請問小惠姑娘,你身為醫者,將病人放著不管,卻來這裡逍遙,難道就不會覺得心中有愧嗎?”
他這話一出,我不由的心中一動,胸口湧起些許微妙的情緒。那邊山長聞言一愣,回頭看躲在他身後的女兒,這頭馬文才則將我袍袖一扯,拉到了人前,額上的傷口也清清楚楚地暴露於眾。王惠見狀,不由得伸手捂住了嘴,臉上露出驚訝神色,又低低地小聲道:“我,我又不知道他受傷了。不過是想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誰叫他們瞧不起女人的……”
“小惠,你!”山長猛一跺腳,正要開口訓斥,梁山伯搶先一步站了出來。
“山長,請不要責罰小惠姑娘,這都是學生的錯,與小惠姑娘無關。”他說著朝我走過來,想要仔細看我額頭上的傷勢,被馬文才一個冷笑逼了回去。
“不,山長,不關山伯的事。小惠姑娘是聽了我的話,才會不給學子們看病的,要罰就罰我吧。”祝英臺也挺身而出,維護她的山伯。王惠則一見祝英臺認錯,趕緊站出來解釋:
“這不關祝公子的事,他根本沒有來找過我,是我聽別人說馬文才那幫傢伙瞧不起女人,才會一時衝動拉著姐姐過來這邊的!”她說完這話,又斜眼瞪了我一眼,嘴裡小聲嘟囔道,“再說了,誰會曉得某些人,每天動不動就受傷。一會兒是肩膀,一會是腦袋,別過幾天又傷了胳膊腿兒,吵著找姐姐,要過來睡在醫舍裡。”
她這話說得實在過分,雖然我知道她可能是誤會我對王蘭有什麼不軌心思,但是這樣也未免太……
這三個人的舉動都是在為彼此維護,其間不乏無端領罪者,其大義之情實在撼天動地,令人不禁感激涕零。我實在吐槽無力,索性扭頭對山長道:“小惠姑娘說的沒錯。其實一切都是學生不好,不該在今日撞了腦袋,害得現下惹出如此麻煩。不過也是學生覺得,這點小傷沒有什麼,才不肯去醫館治傷的,並不關他們的事情。”
說完這話,我不禁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於是說,我果然不太擅長抽冷子告狀給人下絆子的麼?雖然心裡有氣,可是最後還是不願讓她們為難。這件事說到底,涉及到的人不是祝英臺便是王蘭王惠,對待王藍田我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打踢,但是她們畢竟是姑娘家,真的惹出什麼亂子,也不太好的。
在我說前半段話的時候還沒什麼,後面半段話一出來,我立馬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從旁狠掐了一把。雖然他沒說話,但我能從這力道中隱約感覺出文才兄的怒氣。我知道他想讓我趁此機會狠陰王惠祝英臺她們那幫人一把,以山長的脾性,定然不會因為王惠是自己女兒就放過她,而是會更加用力懲處,連帶著祝英臺和梁山伯荀等人也會受到懲處,正是一箭三雕的好事情。
可我是真的不願這麼做,也是真的不想與她們為難。不管以前在武館裡,還是現在在書院中,我身邊來來去去的都是男子,上學的時候因為是理科班,也是男孩居多,只有那麼稀少的幾個女生,被嬌慣成花朵一般,嬌弱而任性,與我不同。在我心裡,女孩子總是需要被呵護,被照顧的,她們不該像我這樣,從小就沒了父母親人,只能靠著一個人,一雙手,艱難地活下去。
我的話,撞傷了一點或是其它的什麼,都沒有關係,反正